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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璐娇艳的脸庞涨红，结结巴巴道：“她……她画的是女人……”
澹羽：“？？？”
这嗜好，换做男人的话，可视作风流。
毕竟，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
可若换做是一个女人，那就很另类了！
也不怪冯璐在谈起另一个魂魄时，会那般忸怩，正常情况下，哪个女人喜欢去画女人？
想了想，澹羽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也如此，这样的嗜好虽特别了一些，但也可以理解。”
“澹道友不清楚，她画的那些画都有些不对劲。”冯璐说道。
澹羽顿时感兴趣道：“哪里不对劲？”
“这是她前阵子画的，澹道友一看便知。”
想了想，冯璐一咬牙，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卷轴，递给澹羽
澹羽打开画卷一看，登时怔住。
画卷中，勾勒的是一幅美人出浴的剪影，水雾缭绕，美人裸着线条柔润的雪白背部，将一条修长的玉腿搭在脚凳上，微微躬身，正在以毛巾擦拭小腿上的水珠。笼罩在烟雾中的翘臀拱起，只被笔画勾勒出一半景色，可那种因为弯腰而凸显的圆润弧度却显得极为惊人。
那淡淡的雾霭，氤氲遮掩在刚刚洗浴之后的美人倩影上，留白之处，惹人遐思。
这幅画若是出自世俗画师之手，不免带着匠气。
可被一个修道者进行描摹时，却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气息。
在澹羽看到这一幅画时，也不禁晃了一下神，旋即啧地一声赞叹道：“这等画法，倒的确很罕见，所描摹之美人，极尽妍态，又不失那种天然的风趣，比那些直白描摹的春宫图可强太多了。”
“让道友见笑了。”
冯璐早羞红了脸，听到澹羽的赞叹，她愈发尴尬了，细若蚊蚋道。
澹羽收起画卷，递给冯璐，道：“这可不是什么不能谈论的羞人事情，相反，以画入道，本就是一种修行之道，强大的画师，泼墨之间，便可牵引天地之势，落笔起风雷，是真正的妙笔生花。”
“我曾见过一个老和尚，尤擅画道，其画出的幽冥地狱，如若真实，能够将敌人镇压画卷之中，遭受幽冥地狱的折磨。”
“以后你那另一个魂魄，或许也能办到这一步，以道入画，让画中美人显灵，甚至成为拥有性灵的灵体，那才有意思。”
冯璐听罢，眼神不由有些异样。
她忽地发现，在她心中磊落潇洒，如若谪仙般出尘的澹羽，却似乎对此格外感兴趣，连话都变多了，侃侃而谈，毫不避讳什么。
“男人都如此么？”
冯璐暗自嘀咕。
“对了，这幅画所画的美人是谁？”
澹羽忽地问道。
画卷中只是一道朦胧在水雾中的背影，并看不到容貌。
“呃……”
冯璐触电似的噌地收起画卷，霞飞双颊，一副窘迫无比的样子。
“是你啊。”
澹羽眼神古怪。
怪不得自己之前点评此画时，这女子会害羞成那般样子，原来她就是那画中美人。
旋即，澹羽忍不住重新打量了冯璐一番。
这让冯璐浑身不自在，汗毛倒竖，暗自后悔，刚才怎么就一时糊涂，把这幅画给拿出来了。
澹羽看出了冯璐的窘迫，笑了笑，道：“放心，你这个秘密我不会告诉别人。”
想了想，他取出一枚玉简，在其中镌刻了一番，递给冯璐，道：
“这是一门和画道有关的修炼心得，留在我手中也没用，反倒可以帮到你的另一个魂魄提升画道造诣，也算物尽其用，拿去吧。”
冯璐一呆，连忙道：“道友救我性命，已让我感激不尽，我哪还能……”
“拿着吧。”
澹羽打断，将玉简塞给冯璐，而后继续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