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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爷子养过狗吗？”
“啊？”
夏震明显愣了一下，不清楚这个年轻人怎么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但还是点了点头。
“曾经养过。”
“你应该知道，这狗啊，无论品种如何，在这个自私的世界上，唯一毫不自私的朋友，唯一不抛弃朋友，唯一不忘恩负义的朋友，就是它”
李天然顿了顿，继续说道，“无论主人贫困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病弱，狗都会守在主人身旁，就像夏家的族人一样。”
西装男听到这句话，脸色明显有些不悦。
反倒是夏震，觉得这话很新鲜。
全世界的高卓杀手们，不也像一群狗吗？
对高卓忠诚，各取所需。
而且，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李天然愿意放下自己尊严的另一层意思。
“李先生，你是谁的狗呢？”
夏震再次将那个问题抛了出来。
李天然抽出一张纸巾，用完好的右手将纸巾平铺在桌上，轻轻抚平。
“假如我这只狗有主人，也就不会被除名了。”李天然说道。
“这倒也是。”
“不过，夏老爷子，虽然狗对人忠诚，有人给它吃给它喝，照顾它，对待它如同爱人，但狗依然对他没有感情，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
夏震将双手靠在下巴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只狗根本不认这个人为主人，或者说，这狗本就不是他的！”
“没错。”
李天然的右手伸出大拇指，按在了自己左手背的血洞上。
他按得很深，拇指上沾满了自己的血液。
“这只狗之所以跟着这个人走，并不是它唯一的选择，不过是被栓上了狗链强行带到 hk，而这个人极为自信，他可能想不到这狗早有挣脱狗链的想法。”
他将大拇指按在纸巾上，纸巾上留下了红色的指印。
李天然将纸巾小心翼翼地推到夏震面前，淡淡道：“控制不住的狗，往往会掉过头来撕咬曾经牵着狗链的那个人，只不过需要有人帮它解开狗链，这样它才能跑到他的家里，大闹一番！”
夏震低头看着纸巾上的红色指印，轻笑了起来。
“可是我已经退休了，而且也老了，实在不想再大动干戈。”
这是夏震第三次提到自己老了。
李天然摇了摇头，“老爷子，可我还年轻啊！我还没活够，而且我火气很旺。牵狗的那个人，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而且……”
“而且明明知道你已经退休，还要杀你，挑起战争，这样的人不该死吗？”
夏震注视着李天然好一会儿。
没错，他是熄了火，但这锅炉可还没熄。
华国有句老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夏震将纸巾接了过去，轻轻折叠，放进怀里。
看来是说服了。
李天然彻底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夏震打了个响指。
身后的西服男拔出手枪，隔着沙发，顶着李天然的后背。
“老爷子，你这是？”
李天然有些紧张的问道。
夏震十分满意地站起身，淡淡道：“其实还有一条路，你死了，那么就不会发生任何战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