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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叶赛妮有些害怕。
自从她被河流女神拯救之后,又成为了神明的大祭司,她的自信都是建立在女神的威严之下。她对所有人都能够保持这样的自信,但是在关乎到女神的事情时,她又会陷入患得患失的境地当中。
她害怕自己不再是女神最需要的人。
于是,当叶赛妮带着《河流圣典》找到瓦洛尼的时候,向他提出了一个建议。
“大祭司,您是说,开拓?”瓦洛尼皱起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一向主张和平稳定的叶赛妮。
“是的!开拓!作为女神冕下的信徒,我们有责任把冕下的信仰扩散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泰坦大陆上城邦林立,有信仰其他神明的,也有毫无信仰的,那些都可以成为我们的目标!”叶赛妮看着瓦洛尼,认真地对他说道。
“这是冕下的想法,还是您的?”瓦洛尼并没有冲动的同意叶赛妮的建议,而是询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叶赛妮沉声道:“难道我们事事都需要冕下来做决定么?作为冕下的信徒,我们需要替冕下完成这些事情!否则,我们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让冕下保护么?瓦洛尼城主,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曾经说过的话,誓死为了冕下而战!”
瓦洛尼沉默了,叶赛妮也没有催促他。
半晌之后,瓦洛尼看了眼手中的《河流圣典》,颔首道:“好!我就听大祭司的!过些日子我会在城中征召冒险家,让他们带上《河流圣典》去探索其他的城邦!”
“如果需要动用武力,我可以听从你的调遣。”叶赛妮认真地对瓦洛尼说道。
叶赛妮是索兰如今最高等级的魔法使,就算是一支数千人的军队在她面前,她也有自信在魔力耗尽之前解决掉他们所有人。
她的这句话,让瓦洛尼再度感受到了叶赛妮在这件事情上面的决心。
索兰汀城中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河流女神的双眼,叶赛妮和瓦洛尼的交谈,也在神明的注视之下。河流神庙中,桑洛斯河的神灵收回了目光,表情如常,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良久,河流女神的声音才响了起来,带着一点骄傲和自豪,“我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大祭司,对不对?”
“是的,艾洛丽娅大人,作为大祭司,她非常尽责。”伊甸赞同神明的话语。
“她拥有大祭司的骄傲,拥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但同时,她也太「自卑」了,在您的面前。”
艾洛丽娅的目光落在广阔的索兰汀城上,喃喃自语道:“但这不是我对她说几句就能消除得了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想通才可以。”
……
叶赛妮并未把自己和瓦洛尼商议的事情告知神明,她想要等开拓成功之后,再向神明诉说。
瓦洛尼也已经开始在索兰汀城内征召冒险家,分发《河流圣典》给他们,赋予他们传播信仰的责任。每一位冒险家,都是魔法使,确保能够及时传回信息。
远距传信魔法早已经和普通攻击魔法、防御魔法与飞行魔法那样,成为了每一个魔法使的必修科目。
艾洛丽娅看着忙碌的人们,耳畔忽然传来了远方的呢喃声,她将神识沉入虚空之中,仔细感知,发现呼唤传来的地方是纳特城的河流神庙。
河流女神将神识投射在纳特城神庙中的神像上,她看见了跪在神像前方的几个祭司,以及站在那些祭司身后的克罗斯。
“克罗斯,你找我?”神像浮现出了河流女神的身影,她发出了疑惑的询问声。
早已感知到神力降临的克罗斯微微颔首,他道:“是的,冕下。纳特城今天清晨迎来了几位客人,他们带来了遥远城邦的神明消息,想要与我们索兰结成联盟。”
“联盟?”河流的女神声音略显疑惑,克罗斯点头。
艾洛丽娅沉思半晌,而后才对克罗斯说道:“把他们带到河流神庙,我看看。”
“明白。”克罗斯对身后跟着的人挥挥手,他们立刻离开了河流神庙,没多久就带着几名穿着服饰与索兰风格截然不同的人走进了河流神庙。
“这位是太阳与火之神,克罗斯冕下,这位是伟大的河流女神,艾洛丽娅冕下。”
带他们进来的人向他们介绍了克罗斯与艾洛丽娅。
等他们向神灵表达了自己的敬意之后,艾洛丽娅才出声说道:“你们的神明让你们来此,与我们结盟?”
那几人跪在地上,把头低着说道:“是的,尊敬的河流女神冕下!”
从他们的态度上,艾洛丽娅可以得出很多结论。譬如他们的城邦实力弱小,所信仰的神明也并不强大。这些人的身上,没有强大城邦子民该有的气度和自信。
于是,河流女神缓声道:“结盟,是要建立在实力的基础上面的。”
听到神明的话语,那几人头更低了,这也侧面印证了艾洛丽娅的猜想,她缓声叹息,对他们道:“你们回去吧,索兰不需要弱小的盟友,那不是结盟,是拖累。”
“是,尊敬的河流女神冕下”
那几人并没有丝毫的异议,也不敢有异议,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被带着离开了河流神庙。
等人离开之后,艾洛丽娅又看向了一侧的克罗斯,问:“还有其他事情么?”
“倒是还有一件。”克罗斯抬手,掌心冒出一簇青铜火苗,幻化出了一本书的样子,他说:“这本叫什么《太阳圣典》的书籍是我的祭司们编纂的,听他们说是得到了叶赛妮的启发,对么?”
艾洛丽娅颔首道:“不错,叶赛妮编纂了一本《河流圣典》,你的祭司受到启发,为你编写《太阳圣典》也无可厚非。”
“冕下觉得这书有用?”克罗斯问。
艾洛丽娅点头,“当然。”
“那我就让他们留下了,本来我是觉得这种书没什么用,写的都是屁话。”克罗斯收起了《太阳圣典》,他总共诞生不到三十年,哪儿来能写满一整本的神话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