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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缓步走到沈月面前，微微弯身，轻抬手腕。
“等一下！”
情急之下沈月大喊出声，没想到谢池砚竟真的停了手。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他直起身，漫不经心地问道。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沈月害怕到牙齿相撞，她的大脑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别杀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真的，我会把事情咽到肚子里，谁也不说。”
谢池砚却轻笑出声，“既然遗言说完了，那本尊就动手了。”
他手腕抬起，一团魔气飞出，缠住沈月的脖子。
很快，沈月的脸就涨的通红，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发不出。
她的双脚一开始还挣扎着在地上划出深深的痕迹，然后一点点变慢，再变慢，渐渐不动了。
马上这个人就死了。
谢池砚的动作却犹豫了。
他的余光瞥见了自己的剑，大部分剑身都泡在黑水里，只露出了一小截，示君两个字就在上面刻着。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师姐希望你以后能行侠仗义，心念苍生，除不平之事，杀为恶之人。”
姜羽韶的教诲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
女子仿佛就站在他的面前，不赞同的看着他说，“阿砚，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不是的。
下一秒，魔气从沈月脖颈处离开。
“罢了。”
谢池砚叹息一声，用手隔空略过沈月的头，将这一段记忆抹掉。
仍是一望无际的坟地，在少年谢池砚那里被困住走不出去，在现在的谢池砚这里却轻而易举就能看破。
他挥了挥手，直接将迷阵打破，抬起一只脚，想要离开这里，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
两世的经历混杂在一起，让他陷入了迷惘，有些弄不清何为真何为假，何为现实何为虚幻。
他究竟是栖梧山上有人敬有人爱，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的少年修士，还是含恨堕魔，断绝善念，手染鲜血的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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