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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池砚双腿已经脱力, 直接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等恢复了点力气之后，才有时间低头看一眼疼痛的源头，伤口一直在渗血, 纱布都被染成了红色。
他解开纱布, 心脏旁的两个洞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他将掌柜的送的外敷伤药拿出来抹上, 然后重新给自己包扎好。
虽然很艰难，但费了一刻钟后到底是弄好了。
只不过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额头上汗珠密布, 沾湿了耳侧垂落的发丝。
缓了一会儿以后，谢池砚扶着墙站起身, 走到床榻边, 将一直被他护在胸口的包裹打开。
在医馆里他只看了玉瓶, 没顾得上另一样东西。
现在翻开那本书, 却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一页页全是洁白的纸张。
无字之书？
不应该。正遍知不可能给他没用的东西。
谢池砚拧眉，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了修为，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书应是用灵力写就，凡人看不到。
正遍知允他所求, 赐下物品, 所以书上的内容肯定是与天罚有关的。
他既然看不了, 只能让师姐自己看。
谢池砚原本想的是在唤醒姜羽韶之前就给她服下丹药, 但考虑到这本书，可能还有一些附加条件, 因此不敢贸然动作。
于是他把玉瓶和书重新放回包裹里，然后又找来一张纸，写清这两样东西的用处, 一并放在姜羽韶的身侧。
做好这一切后，剩下的就是唤醒对方了。
只用点燃他事先准备的香，香燃烬之后，师姐便能醒来。
但谢池砚却迟迟没有动作。
他身无修为，寿数有损，为了不让师姐担心和内疚，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得远远的，再不出现。
但他又太过自私，害怕剩下的几十年都要一个人度过。
没有师姐陪在身边的日子，他之前就已经体会过了，每一息都漫长得像是一生。
只要一想到余生都要这样熬过，被彻骨的寒冷和孤寂围困，他就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而且，他也不忍心让师姐的心愿落空。
“愿谢池砚一生平安喜乐。”
其实他在两人第一次放花灯的时候就知道了。
虽然他的一生可能很短，很短，但他以后会尽量做到“平安喜乐”这四个字，不让师姐因为他落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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