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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除日了,中午吃完饭,陈风带着李二狗贴对联,李二狗非常高兴,自从爹娘没了,已经好几年没正儿八经的过年了,在陈风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明白陈风和陈为平都没拿自己当外人。
从青岛回来后,陈风讲授了敌后袭杀的经验,自己这才知道队长在三菱洋行那天晚上,杀猪屠狗般宰了四个日本人,当时尸体被陈风藏到了值班房间,还以为陈风只是爬进去开了个门而已,从那天起,李二狗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杀敌本领,多杀日本人为爹娘报仇,小队里面数他最为刻苦,虽然起步比别人晚,但现在一身本领已经超过了黑娃等人,和王汉强不相上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杀鬼子,李二狗有些迫不及待,看着陈为平出门了,偷偷的问陈风:
队长,我们什么时候去杀鬼子。
陈风没有回头:
怎么?迫不及待了?
李二狗有些不好意思:
这不学了几个月的本事,想找鬼子试试手么。
陈风一声叹息:
好好过年吧!这应该是最后一个好年景了,等过了年继续训练,用不了两个月,绝对有上战场的机会,你现在虽然上战场没有问题,但我们小队打的是敌人的心脏,以你们现在的本事,还有些欠缺,过完年好好训练吧!鬼子侵占中国不会是一年半载,只要学好了本领,以后有杀不完的鬼子,要是学的不好,指不定哪天就让鬼子打死了。
李二狗听见最多两个月就能和鬼子交手,非常兴奋,对陈风保证到:
我不会偷懒的,也不会懈怠,一定跟着队长好好练习,做一名合格的狙神。
自从陈风教了狙击战术,几人都非常感兴趣,以李二狗学的最为出色,知道小队成员都有代号,给自己取了个代号,狙神,训练之余,抱着98k爱不释手,只要有时间就练习瞄准,对风速,气压,空气湿度的领悟,比医学生刘彩云还要出色。
这个时期,北方年除日的晚上是没有年夜饭的,和平时吃的差不多,最重要的是吃完了饭包饺子,初一发完纸马,再穷的人家,也要保证第一顿有饺子吃,不然会穷苦一年,光景好的人家,要包够吃一天的饺子,地主土豪家里,甚至能吃到初三晚上,这也是后世很多年轻人不明白,明明食物充足,花样繁多,为什么母亲都会包能吃两三天的饺子,有些年轻人甚至吐槽吃的想吐,他们哪里知道,这些饺子,就是老一辈年轻时候日思夜想的期盼。
李二狗竟然是包饺子的高手,没用陈风这个二把刀,和陈为平两人包了四盖顶的饺子,包完饺子和陈为平守岁,对于呼呼大睡的陈风有些鄙视,过年不守岁,来年没觉睡。
凌晨三点多,陈风被李二狗摇醒了,不知道陈为平找哪个先生看的黄历,必须四点发纸马,无奈的起了炕,准备发纸马的材料,三堆芝麻秸子,代表着对三路神仙的恭敬,饺子下出来先要乘出三碗,摆好再点燃芝麻秸子,然后就是烧纸钱,放鞭炮,磕头。
陈为平念念有词,让陈风和李二狗恭恭敬敬的跪好磕头,一番忙活,开始吃新年的第一顿饭,也不知道老爹是没睡还是早起的,四个炒菜还冒着热气被李二狗端上桌子,一盖顶下熟的水饺坐在地上的盆子上,谁吃谁用筷子往自己碗里扒拉,肥瘦相间的猪肉配上萝卜白菜,这样的水饺是这个时期所有人追求的美食,陈风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筷子,李二狗吃了四大碗,吃着吃着眼睛有些发红,团圆热闹的日子更容易想起家人,李二狗想到了凄惨死去的双亲,脑子里充满了对日本鬼子的仇恨。
吃完饭天亮还有一会,陈风刚躺下想睡个回笼觉,黑娃带着一群孩子来了,大年初一磕头讨喜,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光,见了陈为平,一阵陈伯,陈叔,甚至陈爷爷的呼喊,然后就梆梆跪在地上磕头,有给钱的,也有实在贫困给点糖果的,孩子们从来不会抱怨,得了零钱自然高兴,得了糖果或者瓜子也会踹进兜里,攒着等过了初三,家里好吃了少了再慢慢的扒拉。
陈为平今年非常大方,十多个孩子每人一块大洋,上面系着红线,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连李二狗都没拉下,孩子们得了大洋自然欣喜,在二狗的窜撮下又磕了一阵头,李二狗也加入了队伍,黑娃看到陈风还在炕上,起哄让一群孩子把他拉下来,以往带队磕头都是以陈风为主,难道受过伤连这个也忘了,陈风只能苦笑着让熊孩子给穿好鞋,被拉着出去拜年。
热热闹闹的一上午过去了,陈为平也出门拜年了,黑娃和刘彩云留在了陈风家里,四个人简单的吃了些水饺和早上的剩菜,陈风说道:
大家趁着这几天好好陪陪自己的爹娘,训练可以放松一些,但八卦拳不要落下,初六就要开始集合训练了,这次训练最多一个月时间,接着就得提前进入战场熟悉环境,希望大家再好好考虑一下,上了战场生死不能把握,想退出的现在还来得及。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李二狗心想自己肯定不可能退出的,没有说话,黑娃看着陈风认真的说道:
风哥,我黑娃今年满十八了,也算成年了,今天我就自己做主了,以后跟着风哥打鬼子,无论什么时候,绝不会退缩。
刘彩云嗑着瓜子,斜眼看了看陈风:
还有什么好考虑的,老娘现在一想到小鬼子,就热血沸腾,要不是鬼子还没过来,老娘现在就想在狙击镜里看他们猪脑子爆炸的画面。
陈风感觉彩云姐越来越有男人风采了,张口闭口不是老子就是老娘,唉,自己对不住刘地主啊!抗战胜利还得八年,到时候刘彩云就三十了,不知道还好不好找婆家,不会砸在自己手里吧!难说,以刘明桂的精明,能让闺女跟着自己打打杀杀,说不定以后会给自己下个什么套。
刘彩云注意到陈风的眼神有些不对,突然莫名的想起了去青岛路上骑马时候两个人的尴尬,脸色有些红润,不过马上气恼了:
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在陈风家里,刘彩云总有一种莫名的强大感,只想欺负欺负这个平时冷酷严厉的小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