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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遍唱完云岁穗眼睛已经有点睁不开了。
“是不是想睡觉了？”
云岁穗点了点头。
“睡吧，睡吧。”
她放下手机挂断了电话。
岺言等她差不多打完电话，才慢慢走上去，“穗穗？”
云岁穗被吓到了，惺忪的睡意被吓没。
“你回来了。”
岺言顺着她的发丝，“怎么不好好吃饭啊？”
“没胃口。”云岁穗支起身体，看着她。
“在跟小姨打电话吗？”
云岁穗点了点头。
“是不是想家了？”
她沉默了，吸了吸鼻子，竭力压制住自己的难堪。
随着衣料轻轻摩擦的声响，她挪向云岁穗，轻声低喃：“宝宝，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完，陪你回家。”
季晏生靠在座椅上抽着烟，打给苏芷秋。
“喂，表哥，怎么了？”
“你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朋友，就那个岺言的女朋友，她叫什么？”
“哦，她是姓云，云岁穗。”
季晏生黑沉沉的眼里闪过一丝波纹，云岁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早就记不清了，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曾因为恶劣好玩伤害了谁。
这在他的人生里，只是一段不重要的小插曲，甚至可以不对此付出任何代价。
沈时凌笑眯眯地看着她：“岁穗，我们又见面了。”
云岁穗牵强地扯出一抹笑，“你好。”
“你看起来比上次要瘦了，很累吗？”
云岁穗声音又涩又哑：“我总感觉这样不对。”
“什么不对？”
“她不该这样被我拖累的。”
“谁？”
“所有人，我拖累了所有对我好的人。”
沈时凌有一瞬间的怔愣，她眼神复杂，轻声道：“不要惩罚自己，不要为此惩罚自己。”
沈时凌字斟句酌：“你可以释放痛苦，难过这些所有的负面情绪，压制这些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辛苦。”
“活得简单一些，开心了就笑，伤心了就哭，生气了就喊。”
沈时凌面对着她：“岁穗，或许我们应该换一种生活方式了，可能会很难，就算不行也没关系。”
“沈医生，我不知道。”云岁穗摇头。
沈时凌拉过她的胳膊，天气已经转热，云岁穗在家穿着短袖，那些纵横可怖的伤疤就这样暴露在视线中。
“用疼痛来缓解痛苦，只会更疼，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她的声音很温柔，软绵绵的，像是怕吓到她。
云岁穗脸上露出像稚童一样的迷茫。
沈时凌摘下眼镜，“你可以活得像你自己，而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眼中期望的样子。”
云岁穗张了张嘴，但是没发出声音，如果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沈医生一定会伤心。
她想说，她不想活，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