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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我有过一次妇科方面的困扰。
那段时间,我感觉下身很不舒服,因为羞于启齿,我不敢跟任何人说,更不敢告诉俺娘,我怕她又会劈头盖脸将我臭骂一顿,我压根不知道这病怎么来的。我也不敢让她带着我去检查。
后来,实在太难受了,我只好偷偷拿着几年下来攒的几十块钱的零花钱,自己骑着一辆破自行车骑到镇上,按照电线杆上贴的小广告上面的地址,偷偷像做贼一样找到一个小的妇科诊所,捂着脸,又羞又急,在门口徘徊了许久,最后,鼓足勇气才进了门,对着医生不知道怎么开口,话还没说,脸开始红了。
“医生……我……”
“怎么了小姑娘?”医生是个30多岁的阿姨,看起来很温柔。
“我……我不舒服……。”我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感觉抬不起头来。
“哪里不舒服?”女医生摸了摸我的脑袋。
“这个……”我用牙齿使劲咬了咬下嘴唇。
“不好意思讲是吧?那我知道了,你躺在床上,将下身的衣服都脱掉。我给你做个检查。”
在陌生人面前脱衣服太尴尬了,这是我第一次做这方面的检查,尴尬的我身体都变得都僵硬起来,手和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女医生很温柔:“放松,放松,别紧张!”
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总算她给我轻手轻脚地做完了检查:“起来吧,穿上衣服吧。”
“医生,我到底怎么了?……不……会死吧?”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紧张得语无伦次。
“你有早恋吗?”
“没没……没……没有。”我哪里敢早恋,不然俺娘那个泼妇不得打扁我。
“哦,你这是有点妇科炎症问题,卫生不干净引起的,是不是和家里的大人把内裤放在一起洗了?”
她这样一说,我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俺娘每次让我洗衣服,都把一家人的内裤都放在一个盆里洗,有时内裤还和袜子一起洗。
“小孩的内裤不要和大人的放一起洗,内裤和袜子也不能放一起洗,这样不卫生,容易交叉感染。”医生给我开了点药,又叮嘱了我一遍。
我点了点头,赶紧从这里逃走了,一溜烟骑上那个破自行车,赶觉离这里远远的,生怕其他有熟人发现我来这里看病了。
农村卫生条件差,一家人的内裤经常放在一起洗,不管是大人的还是小孩的都放在一起洗的现象太普遍了,更别说内裤和袜子都放在一起洗了。
我回到家,把药藏在了一个其他人找不到的地方,等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我才敢偷偷吃药,后来,妇科问题算是治好了,我再也不把自己的内裤和其他人的放在一起洗了。
但,我还是没敢跟俺娘说,一是怕她会骂我不正经,二是我知道说即便我说出来的话,俺娘不会听进去的,她只会骂一句:“穷讲究!”
也有一次,我来例假了,夏天接近40度的高温,那时候家里都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电风扇扇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我即使什么都不做,豆大的汗珠还是不停地从身上的每个毛孔里不断地冒出来。
娘看我热得不行,便提出了一个办法:“你跟我去门口的河里洗澡去。”
我当时告诉她:“娘,我身上来事了。”
但因为她缺乏这方面的基本常识,并没有特别在意。当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我去河里洗澡。
我在冰冷的河水中畅游,身体泡到水里,确实凉快了许多,我当时全然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后果。
晚上,我发现自己的例假变得不正常了,血流量异常,并且伴随着腹痛。
我感到困惑和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那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例假问题一度变得更加严重起来,开始频繁地出现月经不规律、痛经等症状,每个月来例假的时候,小腹剧烈的疼,疼得我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无法正常上学和生活,这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后来,我的身体状况引起了家人的担忧,他们最终决定带我去看医生。经过医生的检查和诊断,才明我的例假不正常是因为在经期下河洗澡导致的。
医生说:“经期女性的身体较为脆弱,下河洗澡容易受寒,从而影响例假的正常周期和血流量。”
娘听了医生的解释,表面上并不以为然,并没意识到自己的无知给闺女带来了伤害。
在农村,小孩子的卫生条件令人堪忧。
除了炎热的夏天,其他季节往往都不洗澡,身上总是脏兮兮的。衣服也常常沾满泥土,许久都不换洗。头发更是乱蓬蓬的,因为长期不清洗,虱子在头上肆意生长。
孩子们的脸上总是带着污垢,手脚也黑乎乎的。
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卫生状况极差。
我也是这样,头发上长了虱子,每天痒得不行,经常抓破头皮。
别人家的母亲都会耐心地给孩子抓虱子,她们都很有耐心,先将孩子的头发分开,逐个找藏在里面的虱子,找到后,就用指甲把虱子挤死,这样抓虱子抓过几遍后,头上的虱子就会少很多,头皮也没那么痒痒了,会好受很多。
但俺娘也没那么多耐心了,让她给我抓虱子,她上来就会给我一个耳光,她没有耐心,往往还没抓到几个虱子她就已经很烦了,弄着我的头发,她就会暴躁起来,然后又会给我几个耳光,打得我晕头转向,我只有捂着脸,哭也不敢哭,哭的话她又会打我:“敢哭!憋回去!”
她勉强给我抓了几次虱子后,效果并不明显,每次她看我抓耳挠腮的头上痒得不行,她会劈头盖脸将我臭骂一顿,骂累后,她威胁我要给我剃个光头,这样一了百了,虱子也能顺带消灭光了。
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肯剃光头,剃光头在小姑娘眼里就是奇耻大辱:“娘,求你了,千万别给我剃光头,我不要我不要。”
村里有别的小姑娘因为虱子问题,被剃光了头发,她和她那白花花的脑袋一下子就成了全村小朋友的笑柄。
我可不想这样,我宁愿虱子继续长在我头上。
娘看我怎么都不肯剃光头,她想出来一招——在我头上喷洒农药,毒死万恶的虱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