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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第一次忤逆定北侯。
“父亲。”裴行舟薄唇微动，哑声开口，“是我配不上她。”
“你当真是疯魔了。”定北侯蹙眉，“滚出去。”
裴行舟抱拳告退，途径后苑，听到一阵微弱哭泣。
声音又轻又细，像是孱弱小猫儿的呜咽，他循声找过去，走到一处紧锁的小园子。
“里头是谁？”
负责看守的仆人恭敬答道：“大公子，里面关着的是六小姐。”
六小姐？裴行舟依稀想起，侯府行第六的孩子是姜氏所出，上次见她还是去年端阳。
他还未开口，门后传来动静，仆妇一边扑打，一边骂：“哭哭哭，成天只知道哭！你娘通奸被沉塘，都没人管你了还在这里哭！”
那哭声瞬间弱了下去。
裴行舟让仆人打开门，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从石阶滚下来，紧紧蜷着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泪，满脸憋得通红。
“怎么回事？”裴行舟冷冷开口。
“回大公子的话。”仆妇忙跪地行礼，“六小姐不肯吃饭，奴一时心急，出言教训了几句，还请大公子恕罪。”
“饭馊了。”小家伙用手背抹泪，抽噎着辩解，“阿娘说过，不能吃的。”
裴行舟让仆妇把饭菜端来，隔着老远就闻到酸臭气味，深深皱眉。
小家伙很快就不哭了，脸上红晕却没有褪下去，看起来像是生病导致的异样潮红。
裴行舟问她：“还能不能走？”
小家伙点了下小脑袋，乖巧地爬起来，跌跌撞撞跟在裴行舟身后随他走了。
顺利出了侯府，裴行舟让关九郎把小家伙抱上车，带她去松果巷的德济堂看诊。
陆老大夫把过脉，叹气：“病了这么久，要是再晚点儿来，只怕养不好了。”
“来。”陆红菱端来一盘粽子糖，“吃糖。”
小家伙觑了眼裴行舟的神色，谨慎地抓了两个，不敢多拿。
陆老大夫写了药方，没多久，热腾腾的汤药送了过来。
陆红菱用小勺喂她喝了药，趁小家伙与季十一玩闹的间隙，悄悄问裴行舟，“大公子，听说你南下去找阿栀了，可有消息？”
他不答话，陆红菱心领神会，忍不住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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