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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眼前黑布被扯开,她眨了眨眼,望见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那人看着上了年纪,脸上刀疤交错,蛮横掐住她的下颔,与一张陈旧画像对比起来。
刀疤脸比对完,把画像递给身边扈从,扈从对照看了看,说:“还是有点像的,不过看着更像她母亲。”
“岑家姐妹是双生子,听说出落得极像。”刀疤脸沉吟,“带回去给主上确认。”
宁栀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悄悄瞄了眼,画像上是个陌生男子,俊朗清逸,落款是景安三年。
发觉她在打量,扈从立即把画像卷起来叠好,刀疤脸恶狠狠瞪她,“不该看的别看,当心挖了你的眼。”
闻言,宁栀又往后缩了缩,努力想把自己藏起来。
“原本从城北走,后天就能到,主上非得绕路,说是担心秦庭追过来。”刀疤脸啐道,“真追过来又能如何?还怕了他不成?”
听到父亲的名字,宁栀心中浮起希望,阿耶一定会来救她的!
刀疤脸重新给她蒙上黑布,又骂骂咧咧问扈从,“接应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到?他娘的要是秦家真带兵追过来,咱们七八个人哪是对手。”
扈从道:“在牛家村接应,等天黑咱们差不多就能赶到了。”
天色暗下来,众人在一处荒村歇脚,宁栀被他们拎下来,扔到间黑黢黢的小屋子里。
眼前昏昏沉沉的,宁栀努力辨认屋里陈设,想找个利器把手上绳索磨断,突然门被踹开,有人走进来,丢给她两个胡饼。
“吃饭。”
宁栀惊疑不定望着他,那人帮她解开麻绳,“抓紧吃,否则没有下顿。”
因为长时间被捆,血液不流通,双手麻木,她忍痛捡起胡饼,咬了一小口,听见不怀好意的调笑,“鲁九,你躲在里头做什么?舍不得出来了?”
那名唤鲁九的男子怒道:“放你娘的狗屁,主上要见的人,谁敢碰?”
两人对骂起来,都是些兵痞子,嘴里能有什么好话?用词粗俗不堪入耳,宁栀含着泪咬胡饼,眼前多出一壶水。
鲁九语气不善,“喝点水,别噎死了。”
宁栀接过来,垂眸想了想,指尖沾水在地上写了“谢谢”。
鲁九是识字的,但他不想搭理这小娘子,很快,她又写道,我们要去哪里?
“别问,反正不会要你性命就对了。”
宁栀点点头,捧着胡饼继续啃,心中却想,这些人嘴风很严,套不出半句话。
吃完胡饼歇了会儿,鲁九又把她绑起来,关在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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