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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和先太子妃是同胞姐妹，犹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因如此，才敢瞒天过海把襁褓里的小婴孩换出来。
“景安四年，你亲生阿耶遭奸人构陷，含冤死在宗正寺，那时你亲生阿娘怀孕八月，听说消息，当夜便早产了。”秦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负责接生的稳婆受过永平伯府大恩，冒死替换孩子，在秦家接应下，平安把你送给我们。那时我正怀着阿述和他姐姐，产期将近，悄悄把你养在密室里。”
“又过半个月，我生产了，一儿一女。阿栀，我必须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所以吩咐仆妇秘密把女儿送去京郊，找了可靠的佃户帮忙照顾。”
宁栀含着泪，低声问：“那妹妹呢？她还好吗？有没有把她带到秦州来？”
提到亲生女儿，秦夫人容色哀戚，“她在娘胎里没有养好，长到半岁的时候，患上百日咳，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阿栀，别怕，我和阿耶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的。”秦夫人神色坚定，“就算他们真猜到什么，也没法证实，这么多年过去，人证物证全都没了。”
宁栀轻轻点头，攥紧手中的帕子。
听说白家退婚的事，秦将军连夜从兵营赶回来，还未等父亲安慰，宁栀主动开口，“阿耶，我没事，真的没事。”
素来铁骨铮铮的秦将军忍不住微微红了眼圈，宁栀又说：“今天阿娘都告诉我了，是晋王府逼迫白家退了婚事，阿娘还跟我说了从前的事。”
她愧疚地低下头，如果没有换孩子，也许秦家小妹妹就能平安长大了。
秦将军抚了抚她的发，“孩子，不要因为血缘而觉得生疏，从我们第一眼见到你那时起，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宁栀仰起小脸，看着神色坚毅的父亲，“好。”
翌日，晋王府使者登门，为世子求娶秦家嫡女。
秦夫人原本让她留在小院，可宁栀坚持要出来见客。
王府总管姓卢，年约四十上下，见了她，先是一怔，而后才反应过来，由衷称赞道：“早就听说秦小娘子明艳昳丽，姿容无双，今日一见，果真比传闻还要好看。”
“是么？”宁栀淡淡道，“我长得像母亲，母亲很好看，才给了我这般容貌。”
“小娘子说得对，将军夫人国色天香，年轻时可是名动帝京的美人儿。”卢总管捋了捋胡须，“当年能与将军夫人比肩的，恐怕只有先太子妃，可惜先太子妃早早香消玉殒。”
宁栀听出他话外有话，“先太子与先太子妃蒙冤去世，天下皆知，听闻陛下晚年也很是后悔。”
“仆今日前来，是为世子求娶秦小娘子。”卢总管忙说回正题，拱手道，“世子芝兰玉树，文韬武略，洁身自好，与秦小娘子乃是天赐良缘。”
宁栀饮了口茶汤，“我怎么听说，世子后院已经纳了三个妾？”
卢总管神色有些尴尬，很快恢复如常，“晋王说了，只要小娘子愿意嫁到灵州做世子妃，保证今后世子身边只会有小娘子一人。”
“王爷想要的是我？还是我父亲的二十万玄龙军呢？”宁栀放下茶盏，冷冷看着那总管，“应当是后者吧？”
卢总管没料到秦家女居然这般直言不讳，微有些愠怒，“请小娘子注意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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