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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曹洋来到了这个能让周正驻足的荒野。
“连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这里能发生灵异事件？”
下车之后，曹洋四处张望，但这里实打实是一片野地，就连村庄都没有，名副其实的鸟不拉屎之地。
“有意思，难道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只有周正能发现，而我发现不了？”
曹洋微微张开鬼蜮，覆盖了周围几米的地方，但这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任何灵异气息的存在。
“撕碎的衣服，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血腥味，还有一块骨渣，看起来应该是人的手指？”
摸索了好几圈，曹洋终于还是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普通杀人案件？还是灵异事件？”
泥土地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并不妨碍曹洋辨认。
“衣服的切口很平整，不像是被撕开的，倒像是被剪刀什么的利器直接划开的。”
“王教授，你怎么看？”
曹洋从下车开始就和王小明展开了视频通话，只不过对方闭麦了一直没有声音传出而已。
“线索太少了，无法做出判断，周正既然在这停留，那就说明他肯定知道这件事的存在。如果是普通杀人案，那尸体在哪，又为何会突兀地出现一节指骨？”
“如果是灵异事件，那也不该没有尸体才对，而且厉鬼杀人也未必会有血迹，更不可能处理衣服。”
电话那头，王小明平淡地分析着。
“刚刚检查过了，破碎的衣服不是灵异手段造成的，我倾向于是物理手段，比如菜刀或是斧头，因为衣服的切口处有血迹，还有一些人体组织。”
曹洋站起身，接着小心翼翼地用鬼蜮筛选着周围的环境。
“合理的推测，不过还缺少一点细节。如果能截断一节通话那最好不过了，当然是在不暴露的前提之下。”
“我用我的手段检查过了，附近没有尸体，也就是说，要么这里只是一个抛尸地，要么”
“你是想说吃人？”
“我可没说，只是怀疑而已，如果是野兽的话，肯定不会吃这么干净，而且也必然会造成一片狼藉，但是这里没有，只能说明有人刻意处理了尸体。”
“驭鬼者吃人似乎也能说通，不过目前妄下定论还是过早了，这个思路只能当作最坏的结果考虑。”
王小明并未否认，不过曹洋却是没再说话了，他对鬼婴那是再熟悉不过了，饿死鬼的初级阶段，本就是靠吃人成长，如果周正被厉鬼影响的程度极高，真的吃人也不是没可能，更别提还有一个赵开明在背后作梗。
“这里有价值的信息并不多，我拍几张照片传给你，你有空的话可以试试能不能分析出什么来，没空的话就算了，我现在准备回去尝试截取周正的通话。”
曹洋挂断了视频通话，从多个角度拍摄了现场的照片给王小明传了过去，随后又拦下了一辆私家车，在加钱的诱惑下司机同意了捎曹洋一程。
“唉，这趟出差可是没捞到一点好，连车都没给我配。”
四十分钟后，曹洋回到了大昌市区，周正的家在老城区的一片普通居民楼，不过他平时很少回家，都是在办公楼里过夜。
“双子星大厦，还挺气派的。”
曹洋来到了大昌市的地标建筑——双子大厦，周正平时就在这里办公，不过这里是开放的，他只是揽下了其中一层作为办公区。
在大厦的一层随意找了個招待区落座，曹洋开始调试那台黑科技设备。
“滋滋~！”
耳麦中传来电流的杂音。
“晚上学校”
经过几番调试，曹洋真的截取到了正在通话中的某个频段信号。
“滋滋~！”
信号不是很完整，似乎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干扰。
“你的计划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我今天又吃了一个人，我能感觉到肚子里的那东西又长大了一些。”
那是一个暴躁的声音，但曹洋不认识周正，他无法确认声音主人的身份，所以只好全程录音。
“急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吃几个人怎么了？你以为我跟那鬼东西打交道很简单是吗？”
这是一个冷漠的声音，听起来就带着危险的气息，显然对话的双方都不是什么善茬。
“赵开明，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肚子里的鬼东西如果真放出来，你我都别想好过。”
关键信息出现了，对方是赵开明，那这人的身份也很明显了，绝对是周正无疑。曹洋表情变得凝重，仔细窃听着两人对话。
“这么冲动干什么？我给你透露一点，那玩意是可以成长的，你明白吗？成长，它越强，你就越强。”
赵开明接着说道，他似乎对周正驾驭的鬼婴很了解。
“成长，然后呢？它变得越强，我岂不是死的越快？”
周正的怒火已经快压不住了，自己只是想要一个能延缓复苏的方法，但这个赵开明似乎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
“明天晚上，你随便找个人多的地方，放养那只小鬼，让它敞开了吃。我会许下一个保伱不死的愿望。”
赵开明又开口了，言语间几乎没有任何情感，丝毫没把普通人的性命放在眼里。
“你疯了是吧？一句空口无凭的白话就想让我去杀害普通人？我凭什么信你？”
这句话周正几乎是咆哮出来的，连正在窃听的曹洋都感觉自己的耳膜几乎要爆炸。
“信不信由你，反正你已经开了先例了，那鬼东西只要吃了人就会平静下来，这点相信你比我清楚。而且是你驾驭了它，又不是它驾驭了你，你现在脑子不会连这点东西都想不明白了吧？”
赵开明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周正的愤怒。
“理由我都给你想好了，地点就选在学校，学生都是聪明的，我知道你于心不忍，所以你就以安全讲课为由，把那三句话跟他们坦白了说，谁信谁不信那是他们的事，十个人里哪怕只有一两信的，他就有很大概率能活下来。”
“到时候有我的愿望在，它绝对不会脱离你的掌控，你也能顺利延缓复苏。”
“行了，就这样，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赵开明就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在原地陷入沉思的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