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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斯阳看完了晋苒的留信,心里一片冰凉。焦急的开始打着电话,希望能从她的亲朋好友中得到了一些线索。
秦斯阳第一个打给的是李时砚,焦急的开门见山就问:“小砚,你知道苒苒去哪了吗?”
李时砚不明就里,反问:“苒姐,这个时候……秦少,究竟怎么回事?”
“她离开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
“啊!”李时砚惊讶的呼出了声,停顿了一两秒,道:“你就放手让她离开一段时间,等这件事情风波过去了,她自然就会回来了。”
“不是离开一段时间,她要和我离婚,是彻底的离开……你是不是知道是什么?快告诉我。”
李时砚支支吾吾的道:“那天她喝醉了,确实说过要离开的话。我就顺着她的话安慰说,离开一阵子也好,避一避,这样可以让她,让你,让秦家都少受一点影响。前天,去你家吃饭的时候,你们不是还说着想要个孩子吗?我以为她说离开只是说说而已。”
“她说过要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她没和我说。”
然后,李时砚就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愣愣的出神了两秒。看向坐在对面一起吃饭的何文烨道:“我是不是做错了?”眼神中带着一些委屈,又有些愧疚不安。
何文烨从通话中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安慰道:“你没有错……你只是说离开一段时间也好。会变成这样子,是晋苒的个人选择,你左右不了。你唯一没做到的是,没有把这事告诉秦斯阳,但那时候说的是醉话,作不得准……好了,别放在心上。”
“嗯!”李时砚点了点头。
何文烨三两下子扒了碗里的饭,道:“你自个在家里别多想,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我得去看一看秦斯阳,他估计得失了方寸。”
“你去吧……看看是什么情况,多陪陪他……”
“唔!”何文烨拿起一件外套,出了门。
秦斯阳第二个电话打给的是齐楚,齐楚听说了之后,先是惊诧不已,而后是恨铁不成钢,道:“这个傻啊!离家出走,假离婚,她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然而,她当然也不知道晋苒的去向。
秦斯阳第三个电话打给的是晋苒的父母。他们也正因为晋苒发来的消息闹心,如今又听说晋苒失踪了,更是焦急不安,想要去寻找,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寻找,如热锅上的蚂蚁。反过来要秦斯阳安抚住他们,保证一定会想方设法把晋苒给找回来。
秦斯阳又给秦斯月打了电话,第一句话就是说:“小月,你嫂子不见了……董事会后,你打个电话给你嫂子对吗?”
当时秦斯月正在和几个小姐妹们在外面吃饭,庆贺升职。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拿着电话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也是焦急的道:“哥,怎么回事?”
秦斯阳哪有心思和时间跟她解释,语气不由得加重了,道:“是不是打过电话?”
秦斯月只能先回答:“是……那时候五点多钟,打电话过去还好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电话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
“没有……啊!对了,关机之前,我好像听到飞机里那种声音,‘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关闭手机!’,好像这样的话……”秦斯月的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秦斯月也感觉到大事不好,急忙跑回去,对一众小姐妹们说:“你们吃着,我有事要先走了。这一顿饭是我请的,记我账上……”然后,催促正在上菜的服务员拿来饭盒,就着桌子上还没开吃的打包了一些饭,三个菜。
有个小姐妹问:“斯月,不能吃过饭再走吗?发生了什么事?”
“十万火急……”
众人见是秦斯月这么一副急哄哄的样子,也不好劝阻,只好放她离开了。
秦斯阳把电话打给了邢清城,这个时候恐怕也只有通过警方的渠道才能找到晋苒的下落了。
邢清城大概了解过之后,沉稳的道:“不要着急,不大相关的人先不要急着打电话过去。我马上过去,等我到了再说。”
……
何文烨赶到秦斯阳家,看到的是饭桌上有饭有菜,还有酒。菜不多,只够秦斯阳一个人的份量,却摆放着两杯酒、两副碗筷,两个碗里都有一些饭菜,其中一副碗筷是吃过的,另一副碗筷完全没有用过的。没人用过的那一副碗筷和这其中一杯酒是给晋苒的……如伊人仍在。
何文烨自动自觉的去厨房里拿来一副碗筷一个杯子,在秦斯阳的旁边坐下,倒上酒,道:“我陪你喝上一杯……”
秦斯阳和何文烨碰了一杯,心事重重的道:“你说,她为什么会这么傻?夫妻不就是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扛吗?她为什么独自一个人离开?”
何文烨知道,秦斯阳并不需要自己给出什么答案和安慰,需要的只是一个倾诉对象,又给两人的杯里满上酒,道:“兄弟,有问题解决问题,问题解决了。现在网络科技这么发达,还怕人找不到?人找到了,绑也给你绑回来……”
秦斯阳摇头苦笑,又拿起酒杯,道:“来……继续……”
两人又喝了一杯。
何文烨道:“别净喝酒,吃些菜……这个菜凉了,我去热一热……”说着,便是起身。
秦斯阳却制止了,神色更见黯然道:“不用了,就是这个味道……这些饭菜是苒苒做的,吃过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吃到了。”
何文烨把刚端起来的菜放了下来。
秦斯阳挟起一块肉,放进嘴里。菜里面的油已经凝固了,但是秦斯阳似乎浑然无所觉,只是细细的咀嚼着。
何文烨不由的暗暗的叹了口气。
秦斯阳努力的把嘴里的肉咽了下去,又端起酒杯和何文烨碰了一下,把酒饮下,自嘲着问:“如果换作是你,你娶了晋苒这么一个女人,到了现今这个时候,你会后悔吗?”
何文烨也一口把酒给喝了,拍了拍秦斯阳的肩膀,道:“不会……既然当初做了这样的选择,就不会后悔。”
秦斯阳淡然的一笑,又倒上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