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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517 天明时分
有人欢喜有人愁，汉军那边开心了，魏军这边就是愁云惨淡了。
衣着得体的胡质和丢盔弃甲的胡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虽然都姓胡，而且原时间线都当过征东将军，不过两人可没什么亲戚关系，胡遵是安定人，胡质是寿春人，八竿子打不着。
而如果说胡遵虽然身上只是有些狼狈，那另一个昨夜来支援胡遵的程武可就是真的惨不忍睹了。
程武头上的盔缨不翼而飞，身上的铠甲也破破烂烂的，甚至程武本人身上也有好几道血痕，所幸伤口不深，都是皮外伤。
“文聘将军呢？文聘将军为人沉稳，经验丰富，总不能也吃了大亏吧？”
满宠面色阴沉，扫了下堂下诸将的神情。胡质的忧虑和紧张、胡遵的愧疚、程武看向胡遵不善的目光……
满宠对他们的失败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毕竟如今魏国开始活跃在战场的都是这些新生代的小将们，那些老家伙们早都作古了，如自己和文聘这种老东西早就寥寥无几了。
所以他们在战场上出现一些疏漏、乃至失败都是可以接受的，没有失败如何能够成长？虽然这次的失败对宛城乃至整个南阳来说都有些痛，不过满宠还是相信凭借大魏的国力最后依然能够取得胜利。
“都督，文将军……文将军那边……”
胡质踌躇了一下，在自己的脑海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敢开口说话。
“文将军的西大营昨夜也被汉军攻破，而且同样被付之一炬。不过……不过据侥幸逃回的将士说……”
胡质说到这里又停下了，似乎不太敢说了。
“吞吞吐吐成何体统，有话便说！”
满宠本来就烦着呢，看到胡质这副卖关子的架势就气不打一处来。
“是……是，据逃回来的西大营将官和士卒所说，文将军他……背叛了我大魏，带着之前伪装成汉军的士卒诈开了营门，与汉军大军里应外合，所以西大营才如此快的被攻破。”
胡质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很多逃回来的士卒和将官都这么说，胡质只能原封不动地转述给满宠。
“呵，荒谬。”
满宠冷哼了一声，对这种说法明显是不以为然的。满宠宁可相信是文聘的养子被汉军捉住了，然后逼迫文聘来诈开城门这种戏曲中的情节，也不相信文聘会背反大魏。
如今文聘家眷都在宛城和洛阳，文聘是疯了还是想不开了，敢在这个时间点背反大魏？
就算文聘过去是被汉军围困了，文聘也决计是会以死明志的，不可能如同反复小人一般贪生怕死。
满宠倒是还真预料对了，不过可惜他猜不出来事情的后半部分。毕竟知道情况最多的魏军士卒和文厚早就随着汉军昨夜的一把大火一同灰飞烟灭了，如今这些能够逃过一死的魏军士卒大多是后营的，只能通过一些风言风语和以讹传讹的事情来推测事情经过。
“无论如何，文聘将军如今都身陷汉营，我宛城左右两翼的大营也被剪除……”
满宠抚着自己的额头，只觉得情况有些急转直下了。
昨夜他和冯习两人隔空博弈了很久。首先是东大营那边，冯习出招是来夜袭，满宠博弈的方法就是先识破冯习的计谋，吓退来犯之敌，然后二度设伏。而结果就是冯习似乎又识破了满宠的二度设伏之计，不知何处的鲍义部将出城支援的程武打得狼狈逃窜，胡遵见势不妙也只能撤回城中。
而满宠这边秉持着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的想法，让文聘伪装成“袭击东大营失败”的汉军，想去看看汉军大寨有没有什么疏漏，能拣点便宜也能刺激一下魏军的士气，结果被冯习的机动部队当场吃掉，冯习还缺德的用了文聘的尸体，反过来诈开了西大营的门，把西大营给吃掉了。
结果就是昨夜一战，魏军伤亡惨重，东、西两个大营全部被付之一炬，想在汉军的眼皮子底下分兵是不可能了。
而东大营那边伤亡过万，其中程武的支援部队贡献最多，剩下的就是那些守东大营的倒霉蛋了，反而胡遵本部伤亡不多，实力保存完好。
而西大营就惨了，如今回到宛城的才几千人，剩下过万的士卒要不然战死，要不然在昨夜走失了未曾归队。
昨夜两方一场对攻，魏军就损失了两万多人，也就是近三成的兵力，不可谓不惨烈。
而对魏军来说更麻烦的，就是如今魏军的士气难以提振。夏侯霸、夏侯儒还有昨夜的文聘，魏军接连损失几员大将，让普通小卒都有些人心惶惶。
如今魏军也就五万多人所在宛城内，袭击洛阳那边的援军能来的快点了。
“传我命令，短时间内不要出战，将西门用巨石和其他东西堵上，不能给汉军可乘之机。”
虽然汉军在如今的战场没有使用过，但是满宠还是对汉军的那些“法术”比较了解，据说就算是城门都抵挡不住。而樊城的惨状满宠也有所耳闻，所以他虽然不确定有没有用，但是先把南门堵住总归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今自己这边遭受失利，满宠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汉军那位大都督肯定是要得寸进尺的。既然自己收缩了，那汉军必然就要兵围宛城了。
“都督勿虑，之前陛下不是说要派精锐虎豹骑前来支援我等么？如今已过三日，估计不出两日援军就将到达。”
胡质看到满宠满面愁容，赶忙出言安慰一下满宠，不想满宠更是摇头。
“我正是担忧此事。昔日大将军曹仁率领大军准备趁汉军与吴军交战与洞庭湖之际拿下襄阳与江夏，不想襄樊两城隔江相望，难以拿下，拖到了汉军大都督冯习率领东征大军回援。
本来我魏军精锐步骑兵是无惧汉军的，但是偏偏汉军彼时就有了一些邪门的手段克制我军骑兵。”
满宠当时被曹仁委派坐镇宛城，没跟着去，结果过了半个月曹仁就被人抬着回来了。后来满宠听说汉军又是火墙又是什么钉刺的，搞得魏军的骑兵格外狼狈，所以满宠才担心现在的虎豹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