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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不已，眼中满是对一个即将死去的人的怜悯。
江子兮：“……”
很快小蔡便将洗脚水端了回来，江子兮接过顺势进了屋，她刚进屋门便被屋外的太监关上了。
江子兮嘴角扬起僵硬的微笑。
小蔡等人……怪贴心的。
王权太累了，在江子兮出去之际便翻身窝在椅子上睡了过去，现江子兮进屋的声音唤醒了他，他有些疲乏的睁开眼睛。
虽努力的做出凶悍的模样，但由于睡得迷糊，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无害。
“公公，洗脚水来了……”江子兮轻声说道。
王权勉强打起精神坐了起来，视线落在洗脚盆上，淡淡的点了点头：
“来，伺候我洗脚。”
江子兮以往不是最看不上阉人的么？
便是阉人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她都会勃然大怒，怒斥阉人，若是让她给阉人洗脚，她怕是会当场自杀吧。
王权嘴角勾起冷笑，他就不信江子兮还能忍得下去。
就在他准备叫人拿鞭子上来责罚江子兮不敬的时候，却见江子兮已经蹲下了身子，撸起袖子替他脱了鞋。
王权：“？？？”
他低头凝视着江子兮，想从她的脸上找到厌恶和愤怒，但是没有，她面色依旧是淡淡的，并无太多的情绪起伏。
似乎她洗的不是他的脚，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东西。
王权抿唇，其实平日里伺候他的宫女很多，但能做到真心伺候他的其实一个都没有。
她们大多都在极力的掩饰对他的厌恶之情，可厌恶这种情绪，就是闭上了眼睛都能从眼缝里滑落出来。
他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
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她们就是再瞧不上他一个阉人，还不是得伺候他？
可江子兮太平静了。
而她越是平静，王权心中就越是不安。
“你，抬起头来。”王权语气中含着一丝焦躁。
仿佛此时羞辱的人不是江子兮，而是他自己。
江子兮疑惑的抬头：
“公公还有什么吩咐吗？”
王权对上江子兮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到厌恶和愤怒，就是不满也行，可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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