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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初探
端午过后的第三天, 温陶和席淮良乔装打扮一番,经由席淮良的人手安排,借由暗道, 一路顺利地进了羡阳的稷下学宫,后厨处。
他们来时正是傍晚, 夕阳未落, 蛙叫虫鸣声不绝于耳,有初夏的风合着暖意袭来,等在偏僻柴房的席淮良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温陶不得不握着他的手, 隔段时间就给他输送一股灵力, 用以维持他身体的暖意, 减轻他的病痛和折磨。
其实, 温陶原本是不想带他来的, 探查地宫本就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事情, 温陶甚至都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但是架不住席淮良有地宫的地图, 并且对地宫的机关布置有一定的了解, 以及, 他对儒修的修行理念, 比之温陶了解的更甚。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席淮良当真是把这句话用到了极致,温陶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以如今这样一个孱弱的凡人之躯学习稷下学宫的修行法门的。
两人在柴房等到天完全黑透了, 有仆役装作不在意地悄悄引开了路上的人,灯光如豆,很快消失在茫茫黑夜中。一时间,庭院中只有禅虫鸣叫和风吹林梢的声音,有冷冷的上弦月挂在天幕中, 隔着庭院中的树,洒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滩滩浅水洼,留在地面上。
温陶推着席淮良的轮椅,掐了个决,隐蔽掉声音,带着他飞快地从柴房出来,钻进一条隐蔽小道,行了一阵,月光被遮蔽,周遭蝉虫鸣叫的声音愈发轻了,空气中有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渐渐笼罩住他们。
席淮良的脸色陡然间白了很多,他扣在轮椅上的手颤了两下,青筋暴露,指尖发青,他却没有将手放进腿上的毛毯里,而是固执地紧紧握住轮椅手柄,环顾四周,面色沉沉。
地势越走越低,如水月色已是完全看不清了,周身一片漆黑,温陶不敢探出神识,怕惊扰到了不远处的七个筑基巅峰,只敢用肉眼观察四周。好在凭借肉眼,她也还是能在黑漆漆的甬道中看清路的,很快,她推着席淮良出了甬道,来到一扇石门前,她上前推了推,按着之前说的阵法步骤,推演片刻,摩挲着打开了。
石门一开,一股冰冷、阴凉而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温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把手放在席淮良的脖颈旁,他瑟缩了下,很快冷静下来。温陶开始给他输送灵力,片刻后感觉到他身体没有那么冷了,才收回手,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前走。
席淮良适时开口:“这里以前是羡阳的稷下学宫首任宫主轲蒙先生设下的栈道,是进入到地底学宫的必经之路。地底学宫神秘非常,相传是数百年前稷下学宫训练杰出学子的试炼之地,每条栈道上都布满了机关,危机重重,只有成功通过栈道的学子才有资格进入地底学宫,学习正宗的儒门之法。”
“后来,道门式微,杂学衰弱,儒门大涨,儒门之法大行其道,天下学子无有不识,这样隐蔽的保护传承的措施就停止不用了。”
“但是——”他顿了下。
席淮良继续说:“正因为荒废了数百年,我们不知道栈道里面的机关是否会年久失修,又是否会滋生出什么别的东西,又或者被有心人改造、拆掉,里面的情况恐怕才是……”
话语未尽,徒留想象。
温陶眼神坚定,正色说:“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们进去,有绿莹莹的明珠在墙上发光,眼前一片朦胧绿色,更添几分阴森可怖的氛围,一股湿冷的凉意顺着小腿肚直往上钻,像是有阴滑的蛇顺着柱子向上,给人一种非常不好受的感官。
温陶精神一下子就紧绷起来了,她拿了符贴在席淮良背后,神识非常谨慎地控制在周身五步远的地方,一寸一寸地往前查探,异常小心。
这条路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难走,席淮良钻营十多年,数百年前的传闻也能查的一清二楚,对这试炼之地的机关布置也有几分了解。
温陶按照他的话,左转右转,踏哪块砖石,走多少步转弯,转过几个弯又或俯身或抬手,清清楚楚的,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也没有碰到什么危险,只是除了这耗费的时间未免也太长了些。
一炷香的时间后,咕噜噜的轮椅似乎撵上了一块松动的青砖,有细微的窸窣声响传入温陶耳内,她心神一凛,左掌作势挥起,掌风打出,将射来的冷箭击飞,侧耳听到声音,右脚顺势抬起将冷箭一扫而罗,同时身体前俯,右手落在席淮良的头顶,将他整个人狠狠地往下摁。
事情来得突然,幸而席淮良对她怀着十万分的信任,顺势而为,没有丝毫反抗,这才免于一箭穿颅的痛苦。
咻咻声不绝,有冷风顺着缝隙吹来,箭羽滑过隧道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显,温陶五感敏锐,远胜于常人,此时倒也能轻松应付,但是身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席淮良,就显得有些被动了。她稍稍运转灵力,右脚收回,低声吩咐了他一句“抓好”随后狠狠地踹上了他的轮椅背。
“咚”的一声响,席淮良和轮椅向前驶去,咕噜噜的声音在阴暗的隧道内和着箭羽声,温陶的身形犹如一阵鬼魅的风,在箭林中穿花拂柳,片叶不沾身,甚至拳脚相击,还能震退那些飞向席淮良的暗器。
十息之后,在席淮良出声提醒的情况下,温陶又踹了轮椅一脚,这次轮椅转了个弯,她避让不及,抬腿一脚踢飞了迎面朝向席淮良的一柄铁制长矛。
长矛力重,与腿脚相击,声音几种,尾端嗡嗡作响,却也硬生生地被这一脚踹的倒飞回去,打在坚硬的铜墙铁壁上,尾端震碎,四分五裂。
这条路已是走到了最后,在枪林箭雨中转了两个弯,两人周身遂安静下来,也安全下来了。前方走廊旁有跨马持枪而立的泥塑雕像,雕像旁的灯笼里发出朦胧的白光,将这方稍大些的地盘照得通亮。
离开那条机关重重的路,温陶刚轻轻松了口气,就听席淮良突然出声问:“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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