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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韵涵:“因为肖逸老师平时没那么好接触,但其他人知道拿你调侃他,他也不会生气。”
楚肖肖:“为什么?”
刘韵涵摇头道:“那不一样,那是工作。”
刘韵涵的母亲在片场里寸步不离女儿,时不时就要嘘寒问暖,为她检查妆容。
楚肖肖发现刘韵涵面对剧组的人都挺客套,其中也包括楚肖逸,没有跟自己在一起时轻松自然。楚肖肖还不懂童星的营业状态,刘韵涵把她当朋友没顾忌,面对成人就一键切换状态。
“肖肖,我今天没有工作,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吗?”
楚肖逸见状,他也没有强求,悠闲道:“那我先进去啦,楚肖肖你抓紧啊,别说我没给你留。”
导演听到这边的声音,索性帮腔道:“对,让韵涵自己待一会儿吧,哭戏没那么好爆发的。”
刘韵涵真的不明白,她能感受到母亲的爱与关怀,但她也感受到海水般的压力。她刚开始在表演中寻得的乐趣,如今已经所剩无几。她以前享受着演戏的快乐,在母亲的帮助下不断登上更大的舞台,可她现在却有点累了,好像越来越迟钝。
刘韵涵苦笑着摇头:“我不确定杀青后还有没有戏,可能没法去肖肖家。”
楚肖肖小脸上流淌着一行泪水,她神色平静地望着片场,眼角却有着晶莹的泪珠。肖碧慌张地取出纸巾,追问对方突然落泪的原因,要知道小女儿以前从没哭过。
刘妈妈见导演发话,她一时也不好再多言,却站在刘韵涵旁边不肯走。导演索性将家长叫走,说跟她聊聊后面的拍摄,还有刘韵涵的杀青时间。
刘韵涵一言不发地低头望着剧本,她似乎在努力酝酿情绪,又像是失去灵魂的小木偶人。
楚肖肖沉吟几秒,却闷声道:“其实不用演得那么好……”
楚肖肖:“……你让我突然吃不下了。”
楚肖逸心知哭戏要情绪,今日家里人过来探班,他心情挺好,爽快道:“没事,大家歇歇吧,调整下状态。”
楚肖逸:“?”
楚家栋和肖碧从不过问楚肖逸的工作,也不会管教楚肖肖的学习,只有他们提出要求的时候,父母才会出手帮忙,例如幼儿园家庭作业等。刘妈妈却要替刘韵涵做任何事,所有细节都安排得妥当才行,她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两个小孩很快就将拍戏忘在脑后,在别墅门口开心地玩耍起来。她们玩得东西挺幼稚,刘韵涵扮演蜜儿小仙,楚肖肖扮演肖肖小仙,傻兮兮地在户外互相施展魔法。
楚肖肖摇摇头,大方道:“没关系,你下午演得很好。”
楚肖肖无法解释自己的情绪,她就觉得要替刘韵涵多吃一碗饭,抬头认真道:“你知不知道有人羡慕你?”
楚肖逸今日恰巧和刘韵涵有对手戏,正好让两位小朋友有更多机会交流。刘妈妈仍然时刻陪在刘韵涵身边,还帮女儿拿着剧本,没过多久就要帮她理头发,感觉比化妆师还上心。
刘韵涵刚刚还笑得肆无忌惮,她见到楚肖逸瞬间矜持下来,礼貌道:“谢谢肖逸老师,我已经吃过饭啦。”
周围只有楚肖肖一人,刘韵涵似乎放松不少,她微微垂眸,无奈道:“肖肖,我知道妈妈是爱我的,我也是爱着妈妈的,但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却不幸福呢?”
临走前,楚肖肖还跟刘韵涵交换联络方式,她盛情邀请对方来家里玩,热情道:“我和杨茵姐姐、麒麒哥哥还一起种土豆,你来就可以看到土豆苗。”
回家后,楚肖肖时不时仍跟楚肖逸、刘韵涵联络,据说刘韵涵比楚肖逸率先杀青离开,她好像确实也有各式各样的工作,行程丝毫不比楚肖逸少,跟寻常小孩截然不同。
楚肖逸和刘韵涵配合的是一场哭戏,然而刘韵涵的状态不太好,她半天都没有哭出来。
楚肖肖担忧地望着同伴,尽管刘韵涵表面上镇定,但她却看到对方的情绪乱得要命,犹如被胡乱搅动的潭水。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还是忍不住上前,出声道:“阿姨,蜜……韵涵是专业的小演员,你应该要相信她才对。”
刘韵涵是情绪敏感的小演员,她和楚肖肖玩耍时极度快乐,但她落寞苦涩时又让楚肖肖感到难过。因为她们的年龄相差不算太大,这种感觉甚至比楚肖逸带来的还要强烈。
休息期间,刘妈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她围着刘韵涵打转,焦虑道:“你要不要眼药水?你再看看剧本呢?我记得你上回演哭戏很顺利,这回怎么就不行……”
童星本来就竞争力挺大,更没有流量的说法,小朋友演得好就能上,演不好就会被人替换。刘韵涵一直都能有戏演,证明她确实在表演方面有天赋。
刘妈妈离开后,楚肖肖安静地站在刘韵涵身边,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影响对方状态,却听小伙伴率先开口。
楚家栋望着拍摄没注意到小女儿异常,肖碧却听到她声音不对,低头惊讶道:“肖肖怎么了?你为什么哭了?”
楚肖逸若有所思地摸摸脸,镇定道:“这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年少有为、相貌出众,羡慕我的人都能从别墅门口排到巴黎……”
楚肖肖确实没有哭,她只是由于情绪颜色被感染,控制不住地给出生理反应,并不代表自身过喜或过悲。她已经懵懂地逐渐学会控制能力,但遇到情绪强烈的人,身体会比意识先一步给反应。
不得不说,楚肖逸给出的无耻情绪瞬间击败刘韵涵带来的孤独情绪,顿时让楚肖肖没胃口再吃饭。她觉得刘韵涵对便宜哥哥“平时没那么好接触”的评价有严重误解,他应该只是故意装得人模人样而已。
导演已经给刘韵涵讲过戏,但她要靠自己将情绪调动,需要一段时间来蓄力。
楚肖肖露出大为遗憾的神色,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楚肖逸同样经常不回家,演员似乎都是在外面漂泊。两个小朋友依依惜别,楚肖肖又跟便宜哥哥道别,便随父母离开偏僻的剧组。
楚肖肖眨眨眼,提醒道:“你妈妈也一直陪着你,而且帮你忙前忙后。”
楚肖逸现在要求休息,刘韵涵就能调整一下,也不会被别人嘀咕。
肖碧见兄妹又要掐,无可奈何地笑道:“好啦好啦,快吃饭吧。”
楚肖肖暂时无法判断,这种情绪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那似乎是更复杂微妙的存在,犹如线团般难以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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