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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在与他对视三秒后，忽然开口叫他，“陆怀征。”
“打扰二位了。”
“我想吃免费的。”
其余没了，希望你一切都好。
比如，从进门开始，陆怀征对服务员笑了三次；隔壁桌的美女偷瞄了陆怀征十次，大概是视线太过灼热，陆怀征也回敬了一次，不过眼神里透了点不耐烦。
陆怀征又咳了声，立马解释：“没有。”又觉得自己解释太快，落了下风，靠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又补了一句，“主要还是没时间。”
于好今晚点的菜都偏辣，陆怀征夹没几口，就专注于面前那碗白水煮青菜了。
陆怀征其实不太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小时候一定干了什么坏事，继父亲牺牲后，亲人就接二连三地离开他，姥姥跟姥爷不待见他，除了跟着姥爷练过半年的字儿，之后连面儿都没见上几次，母亲那边的亲戚说他挺扫把的，他也觉得自己挺扫把的，小时候的性子其实没那么阳光，说起来还有点自卑。
服务员为难的一笑，搔搔头，“这我得问下老板娘。”
“你不是想吃么？”
“有喜欢的女孩儿了？”
陆怀征定睛看了她两秒，微微侧着身转头问服务员，“我买吧，你按原价算在订单上。”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陆怀征点头，“去问吧。”
暗恋是种什么情绪呢？
长此以往，渐渐的，发展成，明明自己旁边就有个厕所偏偏故意绕远跑去五班那边上，美其名曰多活动活动筋骨……课间出操的时候，眼神总忍不住往五班那边瞟……打球的时候，只要看见她经过操场，连上篮的动作都更比平时跟更强势，结果人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他应得很快，低沉却充满诱惑力，似乎还有些期待。
陆怀征靠在椅子上，看着她扑哧低头笑了，“真不用，我发现你怎么还跟以前似的，劲儿劲儿的。”
包括，再长大一些，有了喜欢的姑娘，爱要深沉，不是索取，轻浮。
于好是真的有点想吃，刚才就在门口闻见这味儿有点忍不住。
陆怀征撇撇嘴，人往后靠，“没事，本来就不饿。”
“嗯。”
……
老爷子算是通读中国历史，在国学的研究上也有一定的造诣。
寥寥数字。
“等会儿。”于好把人喊住，“有免费的你还花钱买？”
其实于好不是冷漠，她只是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更不知该怎么回应别人对她的热情，给不出反应，又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狼狈仓皇无措，便装出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手机上打了无数遍的我喜欢你，打到后来，他只要输入一个我字，后面就自动地跟个连体婴似的跳出喜欢你三个字。
陆怀征看了眼服务员，咳了声，不动声色转开眼，“免费的你吃不了。”
陆永康正值古稀，早年当过文艺兵，腰杆直，这把年纪了风骨犹在，陆怀征五岁之前都跟老爷子学中国历史世界地理以及各种百科知识，直到儿子儿媳去世，老爷子痛心泣血，没回过神，这才把陆怀征交给了他姑姑带。
后来他当了兵，老爷子缠绵病榻些许时日，姑姑一直瞒着他，直到老爷子去世，他才收到消息，那会儿还在南非出任务，等他出完任务回去，老爷子都已经下殡了，只留了一封信给他。
在服务员要开口解释之前，陆怀征靠在椅子上，转过头，直接跟服务员说：“拿走吧，我们不需要。”
于好嘴里咬着片青菜，呆呆盯着他：“那你不早说？”
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要畏惧，面对自然界的灾异也不要害怕，不能盲目效法祖宗留下的制度，应当革新除异，所谓的流言蜚语更不需理会。
陆怀征侧着头，嘴角不可抑制地扬了扬，她真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对身边的事情一点都不敏感。
他年少时第一次发现对眼前这姑娘上了心，是在运动会之后，那会儿她天天放了学帮他们班出板报，他有时候打完球回来发现她还在，教室里没一个人，连他们班的宣委都跑没影了，他就坐在桌子上静静陪她画完。
于好眼前一片黑，被他带着走，脚下踉跄，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他胸膛结实仿佛像一堵硬邦邦的墙，差点没把她撞晕，于好懵懵地直接被他拖到车边，然后陆怀征拉开副驾的车门，一只手挂在车门顶上，一只手给她塞进去后，半个身子探进去，扯过安全带给她扣上，胳膊搭在窗沿上，就着淡白的月色，半眯着眼看她。
兴许是氛围使然，于好觉得对面男人的眼神在某一刻变得暧昧不明，饱含深情。
“你是闲的么？这也看？”
嗯，反正就是输入法都比她要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