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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电梯门叮咚一声打开了，老于同志拎着公文包从里头出来，抬头看见两人神神秘秘的，拧了拧眉，“你俩干嘛呢？”
他突然拔高了音量，一声爆喝：“说话！”
于好笑，“你前几天不也闹着想退伍么？”
两人结婚时，双方家长都不同意，这其中原因杂多，九曲十折，于老太太看不上冯彦芝的家境，冯老太太也是一清高自负之人，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最后连婚礼都没办，偷了户口本，匆匆领证了事。
冯彦芝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心想，这丫头在外头铁定是招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人。
老王摇头耸肩，“我儿子说了，就是普通人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可不能随便透露，更别说这位，身份还不普通，而且几乎查不到资料。”
她也不知道她干什么了。
对面那人不说话。
陆怀征一上午都不在，于好帮吴和平做测评的时候，随口问了句，吴和平狐疑地看着她，“咦，小于医生，你不是挺讨厌我们陆队的吗？”
这种别扭的青春期少女心思，于好觉得自己现在是不会有了，结果洗完澡居然对着衣柜开始挑挑拣拣起来了，那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当时老于跟院长打电话时，于好就伏在门后听，那边的口气似乎挺为难的，老于挂了电话也是长吁短叹跟冯彦芝解释这事儿目前很难办，教育部查得很严。
这事儿说来于国洋也理屈词穷，摇摇头，再说下去怕又是另一场腥风血雨。
日头毒辣，场站那边风又大，头顶时不时有飞机划过，于好远远就看见他穿着作训服，站在靶场外，狂风把他的作训服紧紧吹贴在他身上，这么看，身形还是挺瘦。于好觉得自己快被这暴风给刮倒了，他那脚却跟长在地上似的，牢牢且稳稳地站着。
“你俩以前语文数学都差不多，他中考数学还不如你，你看半个学期过去，你到底在十八中干了什么？”
他还在气头上，一愣，反应过来，冷冰冰一声，“没有。”
“随口问问。”
那之后，上学似乎成了一种期盼，她会刻意打扮自己，看到好看的衣服忍不住让冯彦芝买下来，如果第二天要去老师办公室经过八班，她就会穿上那件新衣服，男孩儿心思大条，其实都没发现她穿了新衣服。
吴和平莫名，委屈极了，嘿，这还不是你带头问的？！
冯彦芝这才笑了，连连点头，“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那兵又说：“我告诉我女朋友的时候，她很担心，我不想让她担心。”
“你不觉得你从小的教育就有问题么？她为什么不爱跟你说，打从她上学起，你关心的只有她的成绩，她的钢琴，人想跟你谈谈心，你愣是没听几个字又把话题绕到成绩上。”
……
于国洋把公文包递给冯彦芝，撩起袖子看向老王，“我闺女的事儿你掺和个什么劲儿，走走走，见天儿往我家跑，真成隔壁老王了你。”
哪怕撞破南墙，哪怕一败涂地，哪怕惨烈收场。
咦，自己怎么忽然就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个学校了呢？
吴和平哦了声，实话告诉她：“队长带一新兵去巡航了。”说完，又往前凑了凑，小声地说：“一刺头兵，特难管。”
暖意带着熟悉的气息瞬间四面八方地朝她涌来。
“谁说我没有。”陆怀征不笑了，声音冷淡了些，“正因为有，所以我每次出任务都努力让自己活着回去，这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危险，但也比你想象的要祥和。”
这个人总是能云淡风轻地化解一些不愿意让她看见的场面。
新兵懵懵然点头，“对啊，特殊通道不就是给我们用的？”
或者故意假装跟他各种偶遇，故意不理他，等着他追上来喊住自己……
但总而言之，她这个学上得很绝望，期中过完后，她拿回成绩单，冯彦芝跟隔壁在三中上学的老王儿子一对比，气得火冒三丈，还连夜做了数据分析图。
陆怀征哂笑：“你是不是连你一天上几趟厕所都要告诉你女朋友？你为什么不能当作一份普通工作去告诉你女朋友，非得给自己加特殊标签，军人就特殊吗？你平时买票是不是还都走特殊通道啊你？”
于好低着头记笔记，一愣，头也没抬。
她对自己说，都这么多年了，既然回来了，那就试试吧。
陆怀征中午也没回来，在训练场跟那刺儿头耗了整整两个小时。
……
婚后生了于好，老太太更不待见。
冯彦芝捏着那张写着车牌的小纸条，心底纳了闷了，到底怎么个不普通法，半信半疑地横斜老王一眼，反问了句：“具体什么工作都查不到么？”
“不一样，我是素质跟不上，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想回家做生意去了。”吴和平说，“小于医生你多笑笑，你笑起来真好看。”
把老王赶回去后，于国洋一转头，发现冯彦芝已经拎着他的包进屋了，他也跟进去，一边换鞋，一只手撑着墙壁低头跟她说：“你也真行，还真找老王儿子查了？”
“我不当文艺兵呢？”
吴和平：“说了你也听不懂，其实素质考核都挺过关的，就是最近有点闹情绪，训练也不好好训，才刚来就想退伍，不知道受了哪门子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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