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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凯啊了声，“靠，这老唐真是一年比一年闲，欢迎仪式也一年比一年无聊。”
两秒后。
于好看过去。
“谢谢。”
于好嗯了声。
大概是舟车劳顿的缘故，例假居然提前而至。
孙凯看了陆怀征一眼，那人已经走到车后轮，先是拿脚踹了踹，轮胎没瘪，又提着裤子蹲下去歪着脑袋前后检查，“新来的，比小刘柔弱多了。”
孙凯问：“什么人，看出来了么？”
钟磊讪笑：“这不是听说今年是您跟孙队过来，兄弟们都挺想你们的，这不是提前组了个小分队过来欢迎你们了么，唐指导在门口等你们呢，他说我们铁定三秒被识破……”
唐指导背着手闷声乐，“我跟他们说了，孙队长哪回比武不是一秒掀翻一个，他们非不信，非要过来试试，我说要是打不过赶紧亮明身份，省的被人折了胳膊撵了腿那就划不来了，看来没怎么交过手？”
陆怀征直接勾着他的后脑勺一把给他推到后排士兵的座位上，“没你的事儿啊。”
下一秒，他跟孙凯互视一眼。
半晌后，陆怀征不紧不慢地回了句，“自己人，应该是老唐派的。”
陆怀征说，“我下去看。”
想到这，于好又笑起来，忽而抬头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初算命先生说的？”
赵黛琳哟了声，“看来你俩发展速度超乎我想象啊，我还跟孙队说你俩都这么闷，我估摸半年也磨不出一个茧子来。”说完叹了口气，“干他们这行也不容易，我听孙队说，陆怀征是他们那位栗参谋长特招进来的，在军校的时候就认识了，对他期望特别高，也特别严厉，别人训练的时候跑圈都是十圈，二十圈，就他是五十圈五十圈。而且陆怀征刚来时也是一刺头兵，特别难搞，脾气又大，天天跟教官作对，做事情也喜欢剑走偏锋，后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过一件事，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性格倒是沉了很多。”
陆怀征跟孙凯跳上车，吩咐司机开车，然后一人递了一包压缩饼干给于好和赵黛琳，于好接过，陆怀征摘下帽子在她身下坐下，“雷达站同志知道我们队里有女同志，特意给的。先垫垫肚子，马上就到了。”
开车的司机是个部队里的老师傅，开得快，脚虽稳也架不住这山路陡峻。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一笑，中间其中一人把草皮截了，露出迷彩衫，笑呵呵地挠了挠后脑勺，“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
以前有个算命先生说过他是燕颔虎颈的长相，放古代，就是王侯将军的贵相。后来于好在《班超传》中看到一句：“生燕颔虎颈，飞而食肉，此万里侯相也。”她都忍不住想起他。
她觉得丢脸至极，如坐针毯，根本不敢看他，捂着脸侧头假装看窗外，耳边传来陆怀征压着笑的声音，“干嘛，坐麻了？”
于好不搭理他，放下窗帘靠回椅子上假寐。
八字还没一撇呢。
老师傅哎了声。
他跟孙凯朝雷达站过去，还没进门，便有人迎出来，冲他俩敬了个礼，在门口聊了两句，没过一会儿，又出来一个年纪稍长的老兵，不知道说了什么，陆怀征跟孙凯相视一笑走进去。
陆怀征拍拍他的肩，“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车轮胎。”
唐指导笑，又看了眼陆怀征，“怎么，你们还不下车？”
陆怀征大概是觉得有点失态，低头佯装咳嗽，转开眼，轻飘飘敷衍地丢出一句：“是么？厉害了。”
这种姿势极其尴尬又不雅，还被他这么看着，于好觉得太丢脸了，于是她又一屁股坐回去，这回，估摸裤子上都是了。
车窗外日光暖烘烘地落进来，大巴车厢被暖氲的光盈满，晒得人恹恹犯困，身旁的姑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怀征思考片刻，等车往前滚了几十米才眯着眼说：“你现在踩刹车吧，慢慢停过去，我跟孙凯下去打个招呼，别把于医生她们吵醒了。”
钟磊回头，说：“对啊，去年的兵，久仰您跟陆队的大名，非要跟我过来……”
脚刚一踩地，车底下倏然伸出一只涂画得五彩斑斓的手，直直去擒陆怀征的脚踝，陆怀征反应极快，落脚点一偏，反脚直接把人从车底连滚带爬拽出来，疾风所致，那人身手利落，训练有素，瞬间从地上跳起来。
此时已经近五点，太阳落山，在一片色彩斑斓的霞光中，于好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清晰却透着一丝陌生。
从上车到现在，于好不知道说了多少声谢谢，留个位说谢谢，拿瓶水说谢谢，别人给个饼干也说谢谢。
等安顿好所有行李，于好去厕所把包里最后一片卫生巾换上时，听见几个文工团女兵洗完澡出来，脸盘放得砰砰作响。
“陆怀征这几年风头劲，又马上要升校了，盯着的人多，你还记得么，上回，随子从陆队宿舍出来，俩人眼睛都红红的，我后来问随子，随子什么也不肯说，我猜他俩肯定有一腿。”
赵黛琳又笑起来，“哎，我帮你打听过了，陆怀征这几年都没正式交往过一个女朋友，而且，前段时间他领导给他介绍一部长的闺女也被他给拒绝了。”
“漂亮么？”钟磊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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