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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嗯了声，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热烈起来，问：“他呢？”
陆怀征这长相在军人里确实难找，每回徐徐看见他都忍不住调侃，“你怎么还这么白？”
于好起床洗漱经过楼梯口，就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咚”节奏感十足又欢脱的脚步声，毛巾随意往肩上挂，目光往下瞥了眼，怔住。
第二反应——有点儿眼熟。
大约是于好听得太多认真，耳朵越竖越近，就差贴上唐指导的手机听筒了，唐指导握着手机，低头看着于好，叫了声：“小于？”
陈瑞说：“还没回来呢。”
毛巾没搭住，顺势落进盆里，她整个人呆呆地看着陈瑞那张脸。
“有没有那么夸张？”
徐徐125发。
她高中时玩沙画，还参加过市里比赛，用的是普通的沙子，后来跟陆怀征抱怨说普通的黄沙看起来很单调，如果沙子有颜色就好了。
……
徐徐是河南人，长得方方正正，黑黑瘦瘦。眼睛小小，笑起来就看不见了。
“要不要派人下山去接你？”
“哦。”于好重新捡起毛巾，端着盆准备离开。
徐徐和陆怀征算是双双破了记录，也算是给将士们警个醒，打了个鸡血。
“狄燕妮当时一定在拿陆怀征做实验。”赵黛琳说，“你还记得不记得，14年1月，她发表了一篇关于ptsd的论文，其中就表述了分离型和非分离型，在那篇论文中，她推翻了以往所有关于分离型和非分离型的科学研究，她坚持认为，ptsd的类型只有分离型一种。当时这篇论文，韩教授还拿给我们看过，并且还让你从你的角度写了一篇关于ptsd的类型分析及治疗。狄燕妮一直希望自己的科研成果能得到学术领域的认可，她一直渴望推翻前人的结论，开辟一条新的科研路，我不认为她会分不出分离型和非分离型。拿患者做实验，她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陆怀征还是军人，这两年如果后续出现问题，谁该负责？如果真是这样，狄燕妮必须停牌。”
陈瑞笑眯眯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于医生。”
于好端起餐盘子想溜。
陈瑞真就跟个差使似的，送完东西就走，没停留。
那东西是他清明特意回老宅拿的。
唐指导却忽然把手机递了过来，笑得格外耐人寻味又暧昧：“来，陆队要跟你说话。”
没想到，收到这东西竟是十二年之后，他还真的做出来了。
当时那少年便意气风发地搂着她肩，说：“给爷等着，决赛之前送你一袋。”
把徐徐给说急了，方言都逼出来了，“俺这才健康。”
徐徐一着急就喜欢说方言，以前上学的时候，几个室友就爱学他说方言，各种强调都有，陆怀征跟孙凯几个北京的就不爱学人说话，徐徐人老实，陆怀征最看不惯欺负老实人。有时候谁欺负徐徐学他说方言，他们就一窝蜂群起而攻之。
陆怀征跟徐徐还有几个老兵头一组，这组实力强劲，新兵们看得非常起劲儿。
于好瞬间惊醒，整个人倏地坐直，半口饭呛在喉咙里，上不上，下不下，涨红着脸就差把脸埋进碗里。
陆怀征全程都挺淡然的，戴着眼罩，身姿笔挺地立在那儿，眼罩遮了半张脸，却把他的轮廓拉长，衬得他五官干净利落。
一分钟结束。
“现在？”徐徐转头问了身边的人，又回头告诉他，“七点。”
于好拿着东西回屋，放下脸盆，把东西放在桌上，支着个下巴百无聊赖地左右端看，看这灰尘密布就差在上头结层蜘蛛网，这岁数估计比他俩加起来都大。
“是于医生。”
如此想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这是队长让我带给您的。”
你个老不正经！
陈瑞忙冲上去，把人拦住，不敢离太近，自动自发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跟她解释道：“他跟领导去湖南了，可能得过几天才回来，两天就行。”
于好轻轻搂了一把，看着那些七彩斑斓的细沙缓缓从指尖穿过，居然真是有颜色的。
“……”
第一反应——这是什么玩意儿？
头上那袋子有些紧，于好解开封口那白色的细绸缎时，飘飘洒洒落了一桌的灰。
赵黛琳从没见于好发过这么大的火，算是把她惊了。
彼时，陆怀征跟栗鸿文已经抵达湖南，战士们列队欢迎，陆怀征穿着常服跟在栗鸿文身后下车，队伍里边几个小兵跟鹅似的，抻着脖子去看栗鸿文身后的陆怀征，兴奋地两眼放光。
“也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