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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着墙走。
眼泪滚了下来。
于好便想到了，脑子忽闪，所有的事情在那刻似乎都能解释通了。
子弹打在树上，剧烈晃动几下，地面惶惶震动。
赵黛琳搓着脸，也不说话。
亮光渐弱，顺着门缝渐渐缩成一条细细的光线，直至完全看不见，铁门“哐”一声关上了。
礼堂昏暗，只余旁边的几个窗栏落了些细碎的光进来。
却听赵黛琳在一旁大喊：“陆怀征，他有艾滋病！快松开！”
陆怀征轻轻捏了下于好的手，示意她继续说。
陆怀征冷不丁开口：“可你在做跟他们一样的事。”
他身上的吉利服换了，不知道从哪儿捞出一件黑色风衣，衣领随风掀着，露出腰间一捆一捆的东西，慢慢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光脚不怕穿鞋的，怕就怕这种。
“陆队，汽车定位就在湖水小学门口！”
麻智明狠着劲，脸贴着石狮子，一咬牙，另只手要去摁腰间的雷管按钮，被陆怀征截住，拧着他的手往外翻。
“赵师姐！”
陆怀征从树上下来，手在于好的后脑上的轻轻抚了下，把头盔摘下来，直接套在于好头上，一边低头给她扣上，淡声说：“你现在去里面找孙凯，找个墙角位置——”
意思，让孙凯去接赵黛琳。
她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孙凯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于好的心已经快要崩出来了。
“我们已经联系了你的母亲，她正在赶来的路上，你真的要让你妈妈看见你这样吗？”
陆怀征选准了最佳攻击位置，麻智明却在这时候蓦然回过头，手枪下意识对准陆怀征，食指扣上扳手，被陆怀征一个回旋踢击落在地上。
男人笑着一路从山坡上慢慢下来。
“是！”
陆怀征攀住旁边一根遒劲的枝干，三下五除二身手利落地翻了上去，居高远眺出去，能看见大礼堂的屋顶，他一边判断狙击的角度，一边对那头的孙凯说：“那家伙身患重疾，应该是个亡命之徒。如果没猜错，他本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仿佛将她渐渐凝结在她混乱大脑里的一团黑障之气瞬间敲得魂飞魄散！于好惊醒，抬眼再看过去，陆怀征面容冷峻严肃，她声音渐渐恢复冷静。
孙凯在那头又啐骂了句：“我就不信他敢那么做。”
阳光刺眼，透过稀稀疏疏的树缝射进来。
“定位在哪？”
大礼堂安静的甚至能听见外面的鸟低低地鸣了两声，于好强作镇定，只觉这时间过的太慢了，这种命运被人掌握在手里的滋味她再也不要尝第二次！
杂杂父亲周围的人全都迅速散开，圈出一块空地，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围在中间。
于好从没觉得这太阳这么刺眼过，如芒在背，仿佛扎着几百根针，疼得她睁不开眼。
于好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瞧。
孙凯问：“谁？”
于好淡淡看过去，她回忆往常接触过一个病人，也是反社会型人格，当时还跟韩教授还特意开了一个专题，遇上这样的罪犯该如何沟通及治疗。
枪口瞬间移过去，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已经冲着杂杂父亲的脚边放了一枪。
男人跟疯了似的，举着一通乱怼，“谁！出来！”
“你在为她讨公道，她回来为你讨公道，不对吗？”
男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声音乍然尖锐：“不一样！！！！我跟他们不一样！！！！”
何朗说对方没有下山时。
他一路走，一路笑，跟疯了似的。
终于，尘埃落定。
“来讨公道，来为你讨公道。”
大礼堂里安静的鸦雀无声，原先叫嚣着怒吼着要跟国家政府讨物资的镇民们此刻都老老实实地双手抱着头坐在地上，个个恐惧地看着门外进来的男人。
他快步朝她走了过去，单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脸贴着她的头顶蹭了会儿，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发间轻轻吻了下，还不忘安慰她：“没事的。”
陆怀征持枪那只手压在她头顶，另只手捂着她的后颈，低声在她耳边说：“有我在，别怕。”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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