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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纯这一觉,连续睡了两天。第三天的早上,他在骑士团诊所的病床上苏醒。
刚刚醒来,王志纯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美妙。睡梦中,那些魔神遗怨也没有放过他,疯了一样,不断输送念头干扰他,让他深陷虚假又真实的痛苦。
王志纯就像是跑马拉松一样,和它们较劲。刚开始,略有困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逐渐地适应了这些痛苦。不,不如说是麻木,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这样可不行,麻木不是强大,而是一种弱小。意识到这一点,王志纯改变了思路,他开始像是品味榴莲一样仔细地感受这些不美妙的感觉。
为什么痛苦?为什么痛到这个程度?这是怎么样的痛苦?王志纯仔细地感受,仔细地分析。
在煎熬中探索,在苦痛中穷究,王志纯的精神力量不知不觉地开始变强。和过去那种改变身体结构获得“量”的增长的方式不同,这一次,他得到了“质”的飞跃。
但是这不代表之前的积累就没有了价值,恰恰相反,量的积累是这次进步的前提。正是因为深厚的积累,他才会在恶战后依旧可以维持睡梦中脑的活跃,而不是陷入无梦的沉眠。
睁开眼睛,王志纯抬起手,手中出现了七元素。在风的国土上,风元素格外的活泼。王志纯将它邀请进自己的精神之所中。
脑海里的天空被青色所占据,风宛若有了情绪一样,向着王志纯展示自己的全部。
和以往不太一样,这一次,王志纯吃力地承受住了交流所带来的信息流。虽然超过一分钟后就会疲惫,但是他可以轻松自如地掐断“会谈”,不必担心会像钟离所说的那些人一样“道化”而死。
风向着王志纯介绍了自己的不同面目:海上呼啸的飓风、连接天地的龙卷风、吹醒春草的春风、肃杀酷烈的寒风、时空回荡之风、变革之风……这些风各有其特点和独到的力量。
一分钟的时间,只够王志纯了解风的种类,就像是一本高数,仅仅看了一眼目录一样。疲惫地中断会谈,王志纯再次睁开眼睛,正好和正在吃串串的派蒙对上。
“……派蒙,这个串串有点糊啊。”王志纯用这种方式打招呼。
派蒙两口将肉撸嘴里,嚼一口咽下去,“口圭!志纯醒了口牙!”
顿时,诊所炸了锅,穿着病号服的安柏、优菈、凯亚全都涌了进来。至于阿贝多?他说自己比较特殊,需要自行疗伤。
“呦,老兄,你终于醒了。”凯亚手里拿着野菇鸡肉串,扬了扬,“来一串,如何?”
王志纯不客气,念头一动,鸡肉串就飞了过来,拿在手中大快朵颐。
“哼,你居然比我们多睡了这么多天,害得我担心,这个仇我记下了!”优菈想夸点什么,又觉得难为情,所以只好这么说。
“优菈,你似乎变强了一些。”王志纯日常直球。
“真的?咳,那是自然。你送了那样一份大礼,要是原地踏步,我可就没脸见人了。”优菈受到王志纯的谢礼后就一直在吃它们锻炼,体能、力量各方面上升不少。
“对了,志纯,你快点检查一下记忆,看看到底有没有问题!”安柏还是那么靠谱,虽然特瓦林说过铠甲会庇护王志纯,但是风险依旧存在。
“记忆……”王志纯开始检索,派蒙紧张地看着他。
“没有问题。”王志纯回答,所有人舒了一口气。
“对了,那阿蕾奇诺呢?活着没?丽雅呢?迪卢克和琴呢?顺带丽莎在哪里?”王志纯问道。
“这么多问题啊。”安柏歪歪脑袋。
“诶呀呀,志纯,你对阿蕾奇诺那个大美女下手真狠啊,啧啧啧……”凯亚没个正形,一脸幸灾乐祸,“骑士团的医生刚开始还以为我们抬了一个尸体过来解剖呢。”
“也就是说还活着?”
“是啊,昨天已经醒了。琴正在亲自守门,而且为了防止她胡来,丽莎用小可莉的炸弹捆了她一身。”凯亚说到这里,有点唏嘘。
王志纯忽略掉“可莉”这个名字:“那么状态如何?”
优菈有些快意地回答:“半死不活吧。你把她的腰都摔断成好几节,这家伙现在失禁了。丽雅正伺候自己的老上司呢。”
王志纯脸色肃穆:“厉害,被我打成那样,居然还比我提前苏醒。愚人众执行官,名不虚传。”换成他自己,肉身承受这么一套,估计已经火化了,这个时间点派蒙大概已经可以吃到他的贡品了——假如有的话。
“丽莎正在自己的炼金工坊里调制药剂呢。迪卢克在天使的馈赠里查看经营情况。”安柏补充道。
王志纯一跃而起,把床头的五彩晶石收进个人空间,将倚在墙角的五行圣枪收起,提溜其仆人的赤月之形打量一番,放回去。
“嗯……请大家先回避一下,我要换个衣服。”穿着病号服不太成样子。
待到众人离开,王志纯脱下病号服,堆在床尾,从备用的衣服里挑了一件叶问同款的褂袍。穿好后出门,凯亚竖了个大拇指:“精神。走,瞅瞅阿蕾奇诺去!”
在一处任何愚人众都找不到的密室里……
“你打算来宣读一下胜者感言吗?”阿蕾奇诺看着精神焕发的王志纯,联想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模样,想撇开脸,却做不到——她的脖子已经被王志纯干断了,所以处于固定状态,不能动弹。
派蒙被她的叉号瞳孔吓了一跳,但是想到正是王志纯把她打到现在的状态,又挺直腰板,叉着腰,昂首挺胸。
阿蕾奇诺被派蒙气笑了,她现在能动的也就是一张已经消肿的脸了。
丽雅站在王志纯身侧,低头看着地面,眼神飘忽。在壁炉之家出身的人眼里,作为【父亲】的阿蕾奇诺很具有威严,哪怕是八岁时才进入的丽雅也很惧怕她,亦有些尊敬。
虽然那天晚上被王志纯救回来的时候,她口称“阿蕾奇诺大姐”,但是那是天高皇帝远的缘故,再加上她在阿蕾奇诺弑杀上代仆人的几个月后就进入壁炉之家,所以年龄认知上她一直视阿蕾奇诺为姐姐。正经场合下,她还是会称呼“父亲”。
但是曾经强大、神秘、令人恐惧的那个执行官,现在却需要她来伺候、清理,这种印象上的反差使得丽雅略有唏嘘。
“阿蕾奇诺,来谈谈吧。”王志纯上前,站在阿蕾奇诺的旁边,闻到了一些隐约的怪味,“聊一聊关于丽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