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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微澜还是陪着去了电影院,电影卖座,里面人很多,不过好在两人的位置得天独厚,视野极佳又不受打扰。
两人静静地坐在台阶上,冷风把他们的谈话声吹散,丝丝缕缕地飘回了十多年前,那个有着槐花香气的月夜。
“这个我没问,”微澜想了想说,“不过,他刚刚说要把自己送给我。”
叶母在厨房忙着泡茶,客厅里两个男人正相谈甚欢,叶父一脸舒心笑意,而坐他对面的另一个男人也是面带微笑,气氛好到了极点。
叶母握住她的手,“傻孩子。”
世间有些等待可以同时光较量,终成正果,然而,大部分已不为人知,随春花落去,掩埋在冰冷的地下,来年春天,开的已不是这朵花。
中午,陆遇止自然而然地留下来吃饭,他记得微澜说过自己父亲喜欢喝白酒,便投其所好,花了点心思托朋友买了几瓶陈年茅台,叶母呢,则送了一条苏绣的精美丝巾,哄得两老眉开眼笑,开心得不行地进厨房忙活了。
“喵。”扣扣慢慢地从床底挪了出来,它最近又胖了,走得有些艰难。
叶父替女儿接过话头,“陆先生有心了。”
微澜还记得那天,这个男人语气哽咽地跟她说,“素素,我很抱歉,但你必须要姓叶,这是我对叶家的交待。”
微澜穿着柔软贴身的睡衣站在楼梯口,外套松松垮垮地虚披着,一头黑发此刻也乱糟糟的,像顶着一头鸡窝,可偏偏她脸上的表情那么无辜,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怜爱。
微澜和叶母在厨房洗碗,水流哗哗地流着,掩映着两人低低的说话声。
“陆遇止,你怎么又来了。”怪不得扣扣这么反常。
“微澜,你送一下遇止。”
扣扣就喜欢这种亮晶晶的玩意儿,它一把扑上去,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微澜指着屏幕上的男人,“赵熙宁。”
“还像以前一样傻。”
这一顿真是吃得不能再满足,陆遇止坐在沙发上,懒懒的,根本不想动一下。
好久好久不见。
在叶微澜成长的记忆里,所谓的成家,便是两人共同分享分担,叶父叶母便是这样,他们经营着这一个温暖的小家,数十年如一日地相爱,尽管当初他们并不被人看好,但当初那些反对的人不是半脚踏进了坟墓,便是已成了一堆白骨。
“什么时候,把她带回家里吃顿饭吧。”
陆遇止气得一塌糊涂,哪里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微澜竟也认真地思考起来,将他和茅台酒、丝巾和钻石吊坠比了一番,一会儿后,她摇摇头,“不要。”
“哪里哪里,”陆遇止谦虚极了,“是您一直让着我。”
微澜:……
叶母和微澜口味清淡,只有叶父偶尔才下筷去夹鱼片和羊肉,其余的几乎全进了陆遇止的肚子。
“我拒绝了,他不好养。”
当晚,叶微澜更新个人微博,她分享了一首歌曲《好久不见》。
那只胖猫一脸期待地看过来,陆遇止只得把钥匙扣上的钻石吊坠取下来扔给它。
陆遇止发出一声轻笑,她竟然掐他,他捏住她的手握紧在自己的手心里,“还行。”
尽管内心想象的画面已经达到无法无天的境地,男人脸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勉为其难收下吧。”
微澜皱眉,简单举了个例子,“他只喝某个牌子的纯净水,一口都要好几十块,我养不起。”
似乎从此就消了痕迹,微澜和他联系上已经是三年后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已经顶着偶像歌手的光环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了,后来不知怎的又转行去演电视剧,也是成绩斐然。
叶微澜一大早就听到楼下传来说话声,她趴在床上,用被子紧紧捂住头,总算觉得好了些。
微澜的好厨艺承继叶母,而叶父的水平又在妻子之上,这一顿由两老亲自下厨,陆遇止真是极有口福。
陆遇止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她,他的眼神带着探究,似乎还有笑意从眼角一闪而过,微澜张着手心,上面静静躺着两张粉色的电影票,他简单扫了一眼,是最近大热的一部爱情电影。
叶微澜去了大半睡意,她安抚了扣扣好一会儿,搭了一件毛衣便下楼去了。
许久许久后,两人各自平复着自己的气息,陆遇止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他连看都没看直接接通。
叶微澜回过神,“没什么。”她从后面抱住母亲的腰,脸轻轻贴在上面,“妈,谢谢您和爸。”
心情又突然变得明媚起来,陆遇止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他微微勾起嘴角,“噢,原来你已经考虑过要养我了。”
“没有我和扣扣的吗?”
“我好像有点冷。”男人一本正经地扯着谎,“你身上好暖。”他忍不住又靠了靠,直接把头靠在她肩上。
“唔!你怎么又咬我啊!?”
而赵熙宁的悄悄关注里也有了新动态提示,他戴着耳机,安静地听着这一首歌,夜深仍不休。
叶微澜吃痛捂住自己的额头,瞪他一眼,“彼此彼此,你不还是像以前一样粗鲁。”
“我不管,谁送的票谁负责陪我看。”
“你和那位叶家二小姐,进展如何了?”
“微澜,”叶母最先发现女儿的存在,一向端庄温婉的脸上现出些莫名的神色,她迅速走过去,“家里有客人,你怎么穿这样就下来了?”
可不知怎的,扣扣却躁动起来,它胡乱地叫着,胖胖的身子不安地扭着,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模样。
“我把自己送给你,”陆遇止一脸戏谑地问,“要不要?”
“我不是都送你出来了?”
“微澜,遇止这人,”叶母欲言又止,“你对他有什么想法?”
“这不好吧。”微澜犹豫了一会儿,“他很忙,这会儿估计没空陪你。”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过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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