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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自己又栽进他挖的浅坑了，忍不住粉拳相向。
她随手拿起一盒，正要放下去一起结账，程遇风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 声音压低：“年年, 我们……唔, 暂时还不需要这个。”
“好。”
回公寓路上，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暧昧。
“没事。”陈年摇摇头，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中有数，在桃源镇时就像是个铁打的人，大冬天都敢穿着拖鞋在霜地里走，回头夜里棉被一裹，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哪有这么脆弱？
她梦见自己也穿到了平行时空，她在桃源镇找到另一个“陈年”，她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嘱咐：“高二下学期你妈妈患了癌症，你要想尽一切办法守在她身边，陪她过完生命最后的一段日子。”
陈年的目光被不远处货架上花花绿绿的一片吸引过去，咦，这个口香糖又出了新口味吗？包装也粉粉|嫩嫩的, 真好看。
她那点力气打在程遇风身上像挠痒似的，他握住她的手，在她鼻尖上轻刮一下，“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陈年火速爬上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晚安。”
这世上没有任何其他女人需要你去吃醋。
“困了？”程遇风看看时间，十一点半了，“你先去洗澡，睡衣我放浴室了。”
陈年在黑暗中偷偷回味了一番，困意如潮水袭来，她枕着熟悉的气息，沉沉地睡了过去。
和想象中一样，陈年抹了丁唯一从老家带来的驱风油，中午蒙在被子里睡了一觉，醒来人就神清气爽了，倒是体力消耗严重，她爬下床去抽屉里找零食吃。
她刚吃了两口糯米糕，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接通后，程遇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年年。”
酸？
“人家也饿了，求投喂。”斜对面的谈明天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说道。
是那种彼此都能感觉到，却很默契地不去戳破的暧昧。
容昭说当然喜欢，她不知多么希望女儿能一直黏在身边。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
他出去时，陈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捧了个杯子，小口地喝着热水，热气氤氲中，小脸上的红云像是晕开了般。
陈年微讶回头，只见男人漆黑眼睛里划过一丝笑意, 她再看一眼手里的东西, 最下方一行小字写着“天然胶乳橡胶避孕套。”
陈年用眼风扫他一眼，这张脸太招人了，说不定无意中招来了桃花还不自知，“你不认识她，不代表她不认识你啊。”
程遇风很快选好了要买的几样生活用品, 两人到收银台结账，收银员是个年轻的长马尾姑娘，原本还在和同事小声聊天，见有客人过来立刻切换回工作模式，她扫码又快又准, 看得出平时训练有素。
丁唯一和男朋友在图书馆约会，连午觉都不回来睡了，宿舍里只有两个人。
她急急忙忙地举着手机过来，“你看。”
无意中触及到男女之间更深层次的禁忌边缘，陈年忍不住阵阵心悸，有些慌张，有些甜蜜，更多的是好奇，她大概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也在梦里演练过，可每次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梦就醒了。
程遇风走进来，“怎么还不睡觉。”
她清楚地知道这世上没有如果。
收银姑娘微笑着看向程遇风：“一共收您四百六十八块，请问是现金、刷卡还是微信支付？”
他简单把那晚上荒谬的变相相亲事件告诉了她。
她摘掉发绳，用手梳了梳头发，望着落地窗外无边夜色出神，其实在男朋友家过夜没什么的吧？反正他们又不做什么坏事。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对程遇风再有什么想法了。
陈年还很认真地闻了闻：“没有啊。”
陈年摸摸自己的手臂：“好肉麻呀。”
程遇风则是进了主卧的浴室，把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洗漱杯和毛巾用热水过一遍，捞起来、拧干和自己的并排放在一起，他倚着墙，不知想到什么，蓦地轻笑出声。
他知道的人里，还有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答案已昭然若揭。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犹如火烧。
“怎么了？”
程遇风十分钟前收到几张照片，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照片上的人是叶明远和陈年，地点是a大南门，他起先没有头绪，后来对方又发了一句话——
陈年眼皮一跳，入目第一行字就是最上面的帖子主题——
程遇风不说话了，眸色极深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