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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去打扰叶鸾。”这是左问的第一句话。
“别这么对我,左问。”俞又暖在左问拖着行李箱离开时,忍不住跑上去捉住他的手。
左问狐疑地侧头扫了俞又暖一眼,“你有心事?”
以后的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左问带她出去吃过两顿饭。再后来左问不让她早晨再卖菜。
可是左问好像背后有眼睛一般,轻轻一动,就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叶鸾就听他说,“做我女朋友吧,我们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左问的声音淡淡,但俞又暖的心跳已经停止,面色惨白一片。左问回身去书桌上拿了个牛皮信封递给俞又暖。
倒出来一看,里面是一个手机,关兆辰的。
俞又暖从叶鸾手里接过那枚戒指,一克拉左右,净度很高,牌子是俞又暖比较喜欢的,以叶鸾的收入不吃不喝好几年大约可能买得起。
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听的情话吗?
左问已经了然眼前这个女孩子生活的困苦,沉默了片刻道:“很抱歉,今天早晨是不是耽误你卖菜了?”简陋的公寓,大约用了十年的床单,非常干净整洁,但依然能看出主人的困窘。
有十几张照片,香艳程度可比《男人装》的封面,若由那些女星拍摄只会觉的养眼,那是她们的职业,拿钱吃饭,可如今换做俞又暖,只让人觉得……
“如果有困难,就告诉我。”
当然,他们的交集真的就是一顿晚饭时间。左问十分忙碌,过去的半个月能抽出时间每天去买菜,其原因不言而喻。叶鸾想见他,就只能到他家给他做晚饭,但很多时候左问连晚饭也没时间回去。
而至于俞又暖呢,从来没将叶鸾放在眼里过的俞又暖,如今只觉得茫然。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具有欺骗性,但她不得不感激左问,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并没有推开她,真是个善良的人。
俞又暖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将干瘪的纸杯放到桌上,站起身道:“打扰了。”
叶鸾停顿了许久,然后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项链来,那上面挂着一枚戒指。
俞又暖看着左问摔门出去,不久后拿着一柄工具锤进来,“啪”地一声将手机砸得粉碎。仿佛还不够泄愤,手继续扬起、落下,不仅手机砸得粉碎,连书桌也不能幸免于难。
左问重复了一遍,叶鸾在他嘴里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多年以来从没有考虑过爱情的心,突然就溃不成军了。
“五百万买什么了?”
“嗯。”叶鸾泪如雨下,很快就挂了电话。
“没有备份了,关兆辰我已派人处理。”左问道。
“我们谈谈。”左问道。
但是已经足够。
无望的一段婚姻。
“麻烦了你一个晚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俞又暖到家时,左问似乎已经等她良久。她低下头捋了捋长长的额发,将它们别在耳后,再将手包和外套递给女佣。
问她么?她其实也不知道当初的答案。
叶鸾看着左问的眼睛,她自卑而惶恐,可这一刻她实在舍不得拒绝,而且一切都是那般的水到渠成。
之后的事情俞又暖就都知道了,左问不得不放弃了叶鸾,因为彷徨无助地自己只认定她第一眼看见的他。
但叶鸾也是个女人,每个人都有私心,尤其是涉及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所以叶鸾并没有将左问醉酒之后的话告诉俞又暖。
只是她也没有抱怨的资格,俞又暖自嘲一笑。信任是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别人给与的。
“嗯。”俞又暖应了一声,两个人去了书房。
吃过晚饭,左问会送她回家,叶鸾偷偷地打量左问的侧脸,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牵他的手,可就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开始迟疑。
叶鸾点了点头。
“不用。”左问已经站了起来,从叶鸾手里拿过衬衣穿上。
“我工作忙,你能帮我买菜做饭吗?”左问接下来的这句话,让原本已经打算拒绝的叶鸾说不出任何话来。
她想每天都能看到他。
“我们离婚。”俞又暖抢先一步地道。
其实左问很可以不必使那些手段,她再爱他,但应有的骨气却还是有的。
“她没有为难我。”叶鸾轻声道:“我只是觉得俞小姐的状态有些不对。”
叶鸾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们是夫妻呢,所以左问替俞又暖道歉,而自己,真的只是个外人。
到最后连叶鸾的舅妈都忍不住开口,“他是不是对你有兴趣啊?”
发泄过后的左问比俞又暖预期中的要平静和理智许多,正是这份理智,叫俞又暖越发害怕,她甚至更希望左问骂她、打她,也好过现在的平静。
她,尽可以抛开那污浊、肮脏的过去,重新开始她的人生。
“谢谢。”左问道:“你父亲好些了吗?”
俞又暖知道他为自己费心不少,长达十一年的婚姻,自己总是那个闯了祸却不懂收拾的人,累他许多。
俞又暖想,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她有钱,很多钱,即使国内闹得沸沸扬扬,但国外的人并没有时间看华人的八卦呢。茫茫人海,谁又会知道俞又暖是谁呢?
这辩白无力得俞又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那毕竟是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左问神色淡淡,“我有事出差,我们彼此也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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