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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琉在清兮脸颊上啄了啄,将她抱在怀里,一同歪在摇椅上,“等我回来,再给你买。”
丰琉手里提了一个竹篮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玩意,见太夫人问,便将篮子递给清兮。
一时间离别的愁绪笼着清兮,炎炎夏日倒添了丝悲春伤秋。好在二夫人谢氏那里传了好消息来。
到晚上清兮在正房前的紫藤架下纳凉,有一搭没一搭地摇着手里的月下美人读图金丝象牙柄团扇,心里还是惦记着白日没吃成的那碗凉糕。
“别在院子里。”清兮扭了扭身子。
“不好吃么?”不知何时,丰琉已经直起身坐在清兮的背后,见她手里的勺子一直不动。
“要去一趟江南,这几日就走,不过去得不久,我争取在你生辰前回来。”丰琉在清兮胸口上揉了揉。
二夫人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这把年纪再怀上,让她也有些意外,“我也以为再怀不上呢,可上回兰妹妹帮我把了把脉,给了几张药膳方子吃了,没想到……”
因是纳凉,院子里早就落了锁没外人能进来,所以清兮的衣裳难免单薄了些,沐浴后不过随意挽了个髻,月白绣蝶戏花的肚兜,碧绿撒花阔脚裤,外不过罩了见同色碧绿的纱衫,因先才躺在摇椅上,衣衫难免有滑落,见丰琉进来,自然害羞地拢了拢。
丰琉南下之后,清兮院里的陶嬷嬷来辞行,一是觉得留在这儿再帮不了清兮什么,二是想回故乡看看,清兮再三挽留不得,只好封了厚厚的程仪,让府里的家丁送了陶嬷嬷在码头登船这才放心。
“还不睡么?”
安思危,如今清兮的日子称得上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心里清楚,享福享早了,以后可未必好。一时想万一太夫人仙去,再一时自己年老色衰,或者丰琉还能惦记他们自小的情分,可是她膝下无儿无女,这以后的日子未必就能好。也或者他今后的侍妾生的儿子养在自己膝下,可终究不是亲生。这没有儿女的女人就像无根的飘萍一般……
“还没用晚饭呢。”清兮嗔了一句。
“老二媳妇又怀上了?”太夫人有些惊讶,自打二夫人生了晋哥儿后,已经七、八年没动静了,这忽然又怀上,让人如何不惊讶。
清兮被他揉得发软,以前不觉得,如今越来越觉得原来丰琉也是好欲之人,今日白日他护着自己在集市上走,他还偷偷捏了自己的腰好几下。
丰琉躺在清兮先前躺的摇椅上,闭目养神,“要是不给你买来,你还不长长久久地惦着。今天太晚了,你尝个味就行了。”
清兮敏感地扭了扭腰,避过那惹人嫌的硬物,“自然酸的。”
除了这些,等丰琉回来,她上前问:“廷直哥哥要不要带几本路上看?”
清兮惊喜地转过身,“真的?”想想能和丰琉乘着小舟在素有鱼米之乡的江南水道里游览,不知该是何等悦人之事。
除了这些那篮子里满是各种竹编的物件,什么蚱蜢、蜘蛛都有,另有竹制的笔筒,风车等小玩意。
投桃报李,清兮柔声道:“琳琅再去准备两个下酒菜来。”
丰琉这才往后仰了仰身体,低哑道:“明年桃花开的时候我带你去西山住几日。”
待龙舟赛快要开始了,这才见了两人相携回来,太夫人因问道:“你们去哪儿走了?”
“娘,媳妇今日是想同娘商量件事,这次好不容易又怀上了,二爷也看得重,我身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害喜得厉害,这料理家务的事再顾不全,所以想请嫂嫂和弟妹一同料理。”二夫人一手摸着肚子,有一种有子万事足的幸福。
“也好,待我走了,你好生养养。”丰琉固定着清兮的腰,将她扭回来。
清兮为丰琉这没头没脑的话睁了睁眼睛,丰琉只笑了笑,那笑容明朗如日,甚为少见。
清兮额头上有些汗珠,太夫人拉了她为她擦汗,清兮将篮子搁在旁边的海棠式高几上,“廷直哥哥带我去外面的摊贩处走了走,我买了好多稀罕玩意。”清兮挑出一朵薄竹片挽成的玫瑰,“娘,你瞧瞧,这就是比咱们用纱扎的玫瑰花也不遑多让,又便宜又好看。”
“你明日去四并帮我收拾行李可好?”
“江南是个好地方,只是这次差使急,等下回有机会,或我请了假,带你去看看。”
进了屋,清兮带着四并新来的两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给丰琉收拾行李,她一一点着丰琉要带的换洗里衣里裤,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丰琉做这种事情,心里没来由有些激动,生怕做得不好,一个没想周到害丰琉在旅途中不舒服。就连那弹墨袜子的数量清兮都点了好几回,想着丰琉爱洁,每日都要换,计算着这一路得准备多少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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