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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目仰进沙发里，飞速地调动起自己的大脑，在无数帧记忆画面里搜寻这张面孔的熟悉……
“嗯。先故意露出利好，引人上钩；再想办法乱人心智，于是就能在开条件时反客为主，让对方自曝底牌；最后只需要挑选战果、乘胜而归。”宋书说完，终于回眸，压下被他撩拨起的情绪后，那双乌黑的杏眼里平静如常，“我说的有哪里遗漏，秦总要补充吗？”
几十秒后，23层的入户电梯间里传来电梯下行的机械声。
“你一天陪它八九个小时，陪我连八九分钟都未必有，我为什么不能吃它的醋？”
秦楼的目光在余起笙身旁的那个男人身上盯了许久，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秦楼随手捡起其中几张照片，又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资料。
“哗啦”一下，一叠叠的照片和文件散落在桌面上，铺开一片扇形。
“你知道在我面前，现在就算再欲盖弥彰也没有用的吧？”
宋书瞥他。
宋书任他抱着厮磨了会儿，才低声开口。
那似乎是余起笙小学时候参加的什么活动，男孩儿和几个孩子戴着鲜艳的红领巾骄傲地站在台上。
“好奇的话，你会告诉我吗？”
这顺序差就产生了一个结果：秦楼是坐到沙发上的，宋书却被直接拉进他怀里。
在还绕着宋书身上好闻的清香的沙发上流连地坐了片刻，他才慢慢起身。
秦楼微蹙起眉，他伸手在那些不知道从哪里收集来的余起笙从小到大的照片里扒拉一圈，手指蓦地一顿。
秦楼原本就在极近处观察她的情绪和反应，此时露出得逞的低笑。
秦楼耳朵动了下，从她颈旁抬起脑袋，眼神有点阴沉，“原来你是为了工作才上来找我的。”
“我给你工作，床上工作。”
“我可没有秦总的理直气壮，周末也因为连下周工作任务都没收到所以没有任何加班——我应该要上班了。”
方才那个人离开后，她就已经恢复了以前惯常的没什么情绪的模样，此时听了秦楼的话也不见多少反应。
“也确实是我失算了。”
说完之后，秦楼也不再开口，故意吊着她的胃口，等她主动“开壳”。宋书安静几秒，问：“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宋书瞳孔微缩。
几秒后，沙发区传来一声闷哼，秦楼揉着被恼羞成怒的蚌壳捣了一拳的腰腹躬身，然后低哑的笑声从他胸膛里跑出来。
在宋书的葬礼上。
走到旁边的玻璃柜前，秦楼俯身从柜子里取出了那份牛皮纸袋。
“好奇么。”
“已经是上班时间了，秦总。”
宋书陷入沉默。
宋书：“……”
“……我需要工作，正常的法律合规部职员的工作。”
宋书眼神深处搅动起情绪，但最后还是悉数压下。
她从他怀里起身，“那我回12层了。”
半晌，宋书缓缓叹气，只是仍不肯转回头，“秦总您的谈判技巧，都是这样培养出来的？”
秦楼拎着牛皮纸袋回到沙发前，拉开线绳的系带，将它打开，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每个孩子的身旁都陪着一位……家长。
“没关系，我本来也没指望能私人豢养你。”秦楼遗憾地说，“你回法律部等通知吧，明天之前，我会给你一个适合的项目小组的位置。”
“……”
秦楼闻言沉默两秒，突然没征兆地开口：“你想接触公司的什么人。”
等看着滑不溜手的小蚌壳没了影儿，秦楼才从这玩笑里回过神，深深懊恼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这件蠢事。
宋书目光一敛。
秦楼回答得很正经，“想去别人池子里偷蚌壳，不能用鱼饵钓，应该直接直接撒网捞上来。”
“谈判技巧？”
“……！”
宋书：“你连工作的醋都要吃？”
动作暧昧之极，连半阖的眼和眼帘内里流转的情绪都引人遐思。
不给人挣扎的机会，秦楼转身就把怀里的蚌壳抵在沙发靠背和扶手间的三角区域。
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