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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宋书表情间那丝未有过的惶然，栾巧倾误以为那是对方被自己戳到痛处的惊慌，她终于笑了。
栾巧倾一愣，“真的？”“嗯。”
栾巧倾猛地抬头，却听耳边那个声音很快衔接上，“秦总跟我提过的。”
秦楼说：“秦情现在在法律合规部还是疏远些，我想在这个项目后，升她做总经理特助。这样我们也能离着近——至于以后的工作，她想如何就如何。”
“那他还——”
宋书心底有些担心显然已经被秦情父母的存在而欺瞒过去的栾巧倾的反应，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斜对面坐着的栾巧倾看起来表情有些麻木，倒像是完全没把秦楼的话听进耳朵里了。
秦屿峥恍然，“对，就是听话，太听话了——让我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囡囡回国不久，他们就算第一天就认识了，那这才熟了几天？我看他对囡囡的喜欢深切得很，倒是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
梅静涵一愣，“你的意思是，他们认识很久了？”
夫妻俩看向秦楼的目光顿时更加充满审视意味。
宋书眼神轻晃了下，笑，“栾部长为什么这么说？”
宋书有些百口莫辩，此时只能顺着往下答，“是。”
不等她多思考什么，先对上了栾巧倾异样的眼神。
“你知道姐姐怎么称呼我吗？”低着头的栾巧倾突然问出一个毫无征兆的问题。
宋书露出些迟疑神色。
“好。”
察觉出气氛莫名地有点诡异，梅静涵默然片刻，笑着招呼，“都吃饭吧，别把饭菜凉了。”
厨房门被她猛地拉开，站在水池前有点笨拙地洗着碗盘的秦楼微怔了下，抬眼。
栾巧倾一噎。
午餐端上桌，五个人坐进一楼餐厅里用餐。
栾巧倾皱眉看着她，“但我姐姐当然不会像你现在这样……算了。既然秦楼已经在你父母面前那么坚决地要给你升到22层的助理秘书组，那我也不打算阻止了。”
“……”
“伯母不用客气，叫我秦楼就好。”秦楼眼里含笑地瞥向宋书，“秦情最近在跟公司内一个非常重要的大项目。负责人跟我说过，她表现非常优秀。”
桌上一静。
“算了算了，这不重要。怎么个不好说法？城府很深？”不等秦屿峥回答，梅静涵就担忧地皱起眉，“这么年轻坐到总经理的位置上，恐怕心思和个老油条也差不多了吧？我们囡囡人聪明，但不喜欢跟人耍心机的，会不会被这年轻人诓了？”
宋书对父母了解，此时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想法，但涉及过往，也无从替秦楼解释。
栾巧倾表情顿时又木了三分，咬起蔬菜的力道更加凶狠了。
宋书莞尔，“栾部长不会真以为，秦总说什么话前真的会征询我这个冒牌货的意见吧？”
几秒后，她垂下眼笑起来。
她鲜少见面前这个女人情绪起伏剧烈的一面，这是第二次。
秦楼似乎不察觉这里面的试探和考验，闻言毫无芥蒂或者迟疑地点头。
“单纯论工作能力她强得不像个关系户，这一点上你俩确实不一样。”
梅静涵先罗列自己的“情报”，“囡囡说她和起笙已经和平分手了。我问过起笙那边，他说确实如此。听起来不是很愉快，但是应该也没有闹出难看的场面。”
“不客气。”
栾巧倾被教训得有点讪讪，想发火却因为对方说的好像对又完全发不出来。
“……”
秦屿峥半天没找到插话的地方，等梅静涵自己担心地念叨完，他才皱皱眉，“我说还是你说？”
“妈，其实起笙和我……”
宋书身影微滞。
这么一想，栾巧倾登时又记起那天晚上，楚向彬那句——
“好的。”
梅静涵愣了下，“这么听囡囡的话？”
——别的事情会，在跟别人炫耀地盘所有权这方面的时候绝对不会。
宋书：“。”
宋书不知道的是，梅静涵出去打完电话后并没有直接回来，而是在二楼通往一楼的楼梯里，和提前约好“碰头”的秦屿峥秘密会面。
宋书内心木然补充。
在宋书的话后，栾巧倾又沉默了很久，她抬头，目光扫过一楼目之所及的房间。
独坐在房间的宋书松了口气。
一顿午餐终于在多方煎熬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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