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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实在是站不住了，满怀羞愧地问道。
几乎本能的，秦晴就想起自己从前企图为秦奶奶打下手，然后被挑虾线这一个小步骤搞得焦头烂额、狼狈不堪的情况。
“闻煜风，今天麻烦你了，我们把它送回去，然后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秦晴听得眼睛睁圆了：“还要这么多准备么……我都不知道。”
“我们这边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可能送猫回去之后就直接去学校了。奶奶你别等我吃饭了，我之后自己会解决的。”
挑完虾线之后，男生到料理台旁的水池边冲洗了手，就重新回到台前。
她按捺着兴奋伸出手去拉那只不大的鞋盒, 随着拖动, 里面的小奶猫的身体愈发因为害怕而轻抖了起来。
听出女孩儿声音里的沮丧，正低下身去横剖虾体的闻煜风身形一顿，过了两秒他才低笑了声，抬眼。
“闻煜风你……你竟然会做饭吗？”
秦奶奶在电话里担心地问：“没出什么事情吧？”
秦晴怔怔地看着站在料理台前背着光的男生。这一刻她心口深处砰然而动，如同裹着雪壳的种子遇见了春日的阳。
“……”
原本站在客厅里的女孩儿，此时已经惊讶地张着嘴巴走了进来。
——他一向不认为养猫养狗是什么能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 刚刚验证了一下，果然。
于是雪壳倏然融化，淙淙的甜丝丝的雪水，顺着血管带着欢快的汩汩的声音，把愉悦带去四肢百骸间流淌。
秦晴没好意思说“嗯”，只沉默地看着闻煜风。
秦晴不解地看他。
闻煜风将女孩儿惊讶的小表情看了几秒，收进眼底刻进脑海之后，便满意地低回视线。他从旁边另一只碗里取出了洗好的虾，继续埋下头做了些简单的处理。
“没有……”秦晴摇头，支吾了会儿才眼睛一亮，开口：“奶奶，闻煜风家里的小猫生病了，我们正带它检查呢……”
“这样我可以不必遗憾，为什么我没早一步出现在你的身旁。”
这声音听得闻煜风眼神一深。
这厢秦晴恰好转了回来：“我们是不是应该带它回去洗一洗？”
一项一项地娓娓道来，男生的声音一反平素的疏懒散漫，这一次反而带着轻和的味道。
而曾经裹在雪壳里的芽儿终于挣了出来，抽开细长的枝桠。
闻煜风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了自己身前的女孩儿。
然后他手里的刀停放到案板上，而他自己抬了视线，看向厨房门口。
看着那只奶猫纤细的颈子和爪子, 闻煜风只觉得自己以后的独居生活都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翳。
闻煜风停顿了下，然后哑笑着继续：“事实上，你不擅长，我很高兴。因为这说明在从前我不认识的那个甜甜身上，她始终都被很好地对待，什么苦都没去尝。”
……这委屈的小目光，跟某些时候的女孩儿可真像。
她愣了下, “闻煜风，你不舒服吗？”
秦晴一边扯着谎，一边心虚地用眼神去瞅旁边站着的男生。
与自己对比明显的，是闻煜风那娴熟自然到令人赞叹的速度。
女孩儿却没在看他, 而是学着猫叫，声音柔软轻细地安抚着那只受惊的小猫。
“……我能帮得上忙吗？”
嗯, 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叫人心情愉悦。
并没有太花哨的动作，但那厚薄均匀的蔬菜切片和刀身极快的起落，都足以展现站在那儿的那人熟练至极的刀功了。
只是下一秒，女孩儿就弯起眼睛对着他笑得明媚：“闻煜风，还好有你在。”
要不是理智尚在，外加闻煜风在旁边拦着，秦晴并不怀疑自己会在听见小奶猫挨针时哀哀的叫声里跑过去把猫带走。
两人一齐回到闻煜风家里，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然而在女孩儿那种殷切的注目下, 除了点头之外，他似乎也别无第二个选择。
听见她的借口，闻煜风似笑非笑地掀了眼帘，眸色淡淡地回望着女孩儿。
他垂在旁侧的手动了下，然后紧紧地攥住了。
还没捡回去，就先看出物肖其主的征兆来了么。
过了两秒，她不甘心地挣扎了一下：“嗯……其实我没有你们以为得那么笨手笨脚的……”
但之后的过程依旧把她折腾得不轻，而除此之外，小小一只奶猫面对针管时那瑟缩不已的神情，就更是让秦晴要煎熬得多了。
“奶奶……”秦晴心虚地接起电话。
“我不习惯吃来路不明的陌生食物，家里又就只有自己。”
闻煜风又笑了声，他垂眼打量着面前的料理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