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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玖玖从复杂的情绪里回过神，压着视线和发烫的脸颊做了个深呼吸。
学生们没见过这样凶悍的司机，那些生平第一次坐大巴车的少爷小姐们就更没见过了。
敢情是……搞错了？？
……是被自己说得羞愧了？
“那现在，是不是轮到我发表感想了？”
丁玖玖顿眸，“这也是我原本要说的最后一点。——那么，旅途愉快，寒时同学。”
“告诉你名……”丁玖玖心虚地噎住。
反应过来的丁玖玖回忆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话，再一次生出了将自己就地掩埋的冲动。
“我的条件呢。”
憋屈着一双大长腿，和身前女孩儿挤在一个座位间的男生却像是完全没听到。
目光从手铐锁链上拉开，寒时心情极好地扬了下眉。
面朝这个方向，侧身倚坐在那儿的男生斜勾着唇，黑色碎发下的眼瞳里，满是墨一样深浅洇开的笑色。
丁玖玖准备了好一段委婉拒绝同座的腹稿，就此不幸夭折。
被无视的宋茹雨攥紧了手，目光从男生修长的背影直直压到了被他遮在车窗前的女孩儿身上。
女孩儿不为所动地望着他——
还是她的措辞有点过分吗……
余音未尽，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坐下来的男生铐着手铐的左手直接垂下，却是把猝不及防的女孩儿从右边一下拉向了身前。
这一次，女孩儿漂亮的琥珀色眼睛里，已经带上一点与窗外炙热的阳光全然不同的凉意——
暴躁的声音突然从大巴车的驾驶座方向传来。
眼见平衡失掉，丁玖玖低呼了声，上身被人伸手扶住。
想想那别扭的姿势，丁玖玖迟疑地抬起头，向前趴了趴身体，看向过道对面、坐在秦明宇身旁空座上的那个保镖——
司机大姐临回过身的最后一眼，留给了站在前排的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提及这个问题，男生瞳里色泽一深，须臾后他才似笑非笑地睨着女孩儿：
“唔……抱歉。”
——
僵了几秒后，宋茹雨一甩手，踩着自己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回了座位。
“寒时！”
这人的字典里大概根本没有“羞愧”这两个字。
丁玖玖被问得一懵。
“其次，”女孩儿扬起手腕，身后阳光穿过她茶色的短发，落到手铐金属环上，反起银色的光，“这个——我就当做是那晚我对你撒谎的代价，我可以忍你到今天进山，但也只忍到今天为止。”
车内死寂过后，越来越多的低声议论从车厢内的各个角落响起。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丁玖玖都没有听到半点回应。
丁玖玖心里生恼，“你上次说过，我们那天就当没见过。”
——
男生薄而轻慢的声调里，透着点似是而非的打趣。
眨了下眼，回忆完两人之间的那些交集后，丁玖玖更懵。
那样只会勾得他更想靠近。
几秒后，她重新侧回身。
又拽了拽……
确实……
两人如果不调换位置地坐下，只能把各自身体外侧的那只手绕到中间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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