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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玖玖犹豫了下，冲秦楼微点过头，便就势坐进了后排。
原本似乎全副心思都不在这儿的男生却是蓦地抬眼。
“秦楼，”他下巴一抬，随即要笑不笑地瞥了寒时眼，才收回视线落回女孩儿脸上，“也是寒时的朋友。”
寒时在女孩儿的视线下无奈。
“……”
——
而秦楼在原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也慨叹地跟上去——
“……”
寒时眸里一沉，半晌后应了一声。
早便等候的侍者一见到秦楼，便眼睛亮起来，上前冲三人躬身，然后主动在前带路。
“卢老师说的那一百多套画具，还是由你揽下来的么？”
“怎么算也有几个月没见了，这酒店楼下就有间pub，去喝一杯？”
“……坐下前，我先罚一杯？”
然而此时再想遮掩已经来不及了，旁边坐着的丁玖玖转回来，细细的眉微微皱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将女孩儿的指尖握进掌心——
只是女孩儿似乎并未注意他们的交谈，正望着车外出神，目光也并没有往车里落。
“我听宋帅说了，这小姑娘跟我们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你非认定了她，不是给自己找难处？”
她皱着眉看了那一侧隔了大约两个位置坐着的昏睡的女孩儿一眼。
这样想着，她就要转身坐到面前这男生和那女孩儿之间隔着的空位上去。
那人前脚停住，后脚就势跟住，皮鞋鞋跟咔哒一靠。
寒时懒得开口，把玩着酒杯又润了一口，目光都未往两人身上落。
寒时神情微动了下，只不过转瞬就恢复了常态，“想拉你入股的，应该不在少数。”
寒时眉眼发冷，似笑非笑地开口：“抱歉，我有恐女症，离着近了就发病——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柔软的侧颜微微绷着，连唇线都抿得泛白。
“……”
如果不是方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丁玖玖实在想象不到那样吊儿郎当的语气会出自这样一张写满了性冷淡的脸上。
秦楼愣了下，随即摇头失笑：“我早就听说山区多蛊，你这可别是让人下了失心蛊啊？”
只可惜没等她坐下，始终神色淡漠的男生蓦地一横手臂，搭到了身旁座位上。
余音未尽，寒时只目含警告地望着秦楼。
动作如行云流水。
女孩儿沉默几秒，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低下眼没有再看寒时。
事实证明，音乐鼓噪到一定程度上以后，再高频率的重复也会让人生出困意。
她话音未落，沙发另一侧昏睡的女孩儿在脑袋连着“小鸡啄米”了几回以后，终于没坐住。
秦楼“嗯”了一声，从前座后视镜看寒时，“今天我刚接到的电话，不是你要往山区送一百多套画具？……但凡是知道我的号码和你的名号的，应该还没谁有那么大胆子敢冒充你吧？”
“她的导师知道我在追她，想借着这层关系，在小组例会上让她来找我出资。她当场拒绝了，后来我才从别人那里知道的消息。”
“不懂规矩？”
寒时身形微顿，须臾后眼帘撩起，意味深长地盯着女孩儿的侧脸。
路上安静了片刻，秦楼搁在前面的手机叮咚一声。
“那些个榆木脑袋……”
“……你家？”
等那女人目光哀怨地坐到秦楼旁边的旁边后，秦楼终于压不住，倾身过来——
同样是冷白的肤色，来人一双眼尾生得细长，脸颊偏瘦，骨相好看，但偏眉眼间又像是透着股说不出的冷劲儿。
“……”
寒时目光微沉。
就连一片刺鼻而混杂的香水味道掠过，也只让女孩儿柔软的眉心本能地皱了皱，几秒后就软乎乎地又平复下去，闭着眼向周公迈出试探的脚。
“你跟我说什么都好，但待会儿坐下了，在她面前注意分寸。她脸皮薄，也不是圈子里的人，万一被你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