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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寒时眉一皱。
寒时眉一凛，低眼看过去。然而女孩儿却不肯抬头，纤细的颈子压得很低，只在灯下留一截雪白的弧线。
“……躲什么。”
“寒时……”女孩儿压着颤音抬头，“你别太过分了。”
“我们确实不认识……能麻烦这位先生你松开手吗……”
修长而白皙的指节顿了顿，伸过去按到那瓶xo的瓶身上。
“……”
那像是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声音冷得女孩儿心里轻抖了下，她攥紧了指尖，没有吭声。
按着陪客的座次，年轻人刚拉开了主客的椅子，就见寒时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另一个位置，然后坐下了。
“小寒总，我让他们上菜？”
女孩儿终于慢慢垂下眼，她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男生眸里的冷意抽走了。
丁玖玖懊恼地看向乔湾，却见乔湾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身后，表情惊叹——
尽管在回过神的第一时间避开视线，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人看到了她的存在，而那落过来的目光更是仿佛把她裹了一圈，严丝合缝，一点透气的余地都没有留。
那年轻人一愣，正迷瞪着，就见身旁男生转过来，薄唇微勾了下，“记得我从哪儿来的？”
丁玖玖紧紧地压下头颈。
被那眼神刺了下，年轻人一缩脖子。
“不认识。”
对面志愿服务部的十几桌人，刚刚恢复的笑闹声又戛然一停。
她忘了其他反应，只遵循本能地紧紧盯着那被木质围栏横隔开的楼梯口，看着那几道身影前后相聚地走上二楼。
耳根终于清静，没人打扰自己盯梢了，寒时阴翳的心情勉强拨走了几片乌云。
丁玖玖忍无可忍地松了手，筷子啪嗒一下摔到了桌上。
“不是说今晚宴请小寒总，让你清场么！……你搞来这么多人，是准备给我们‘助兴’啊？？”
寒时收回视线，转身走向相反方向的屏风。
有着之前那段插曲，志愿部的学生都觉着气氛诡异，连那几个平日在这种场合非闹得鼎沸的学生都难得安分。
盯了约莫有五秒钟，他听见寒时轻嗤了声。
“今天这顿饭，我走之前，你最好一动都别动。”
得，那就是他们小寒总色胆了得，大街上都敢直接拉着不认识的小姑娘的手搭讪。
“这厉害了！那整整半杯还多，小寒总可是一口闷掉了啊！这洋酒这么个喝法，酒精中毒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么？”
见了鬼了。
说着话，年轻人就给身后的那人打手势，准备让对方另安排地方。
年轻人连忙招呼着同行的其他人一起绕进屏风后。
寒时眼也未抬。
他视线扫过身侧，随即一滞。
他转回目光，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某道背影。
年轻人转回头，便见寒时望着视线正前方的屏风，满眼苦大仇深的怨气。
他挤眉弄眼地凑过去——
“你躲什么！”
这顿晚饭吃得格外漫长。
“……”
有那么一瞬间，丁玖玖几乎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听。
“……嗯。”
“这里不错，就在这里吃。”
可别是让人掉包了吧？
于是就像那划过人类世界的第一道闪电，年轻人脑海里灵光一现，登时悟到了这一晚上寒时所有古怪不对头的行为的起源点。
男生仰头盯着女孩儿，看了几秒，他蓦地哑笑了声。
年轻人二话不说，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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