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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茵……”房中虚弱的呼声传来……
“赵嬷嬷，让，让茵茵进来吧，我……让我……与七小姐说上几句话。你……你……你也与人方便。”刘姨娘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赵嬷嬷辛苦，我让采菊……给你赏钱，温壶酒吃吃”
不等屋外赵嬷嬷表示
“采菊，你……快去……让七小姐进来，你陪……嬷嬷领赏”一番话下来姨娘面如金纸，气喘吁吁……
听着都让人用力大口吸气，才能方觉胸中畅快。
采菊双眼含泪，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女娃，刚进府还没多久，还没见过这等阵仗，害怕的不行。
姨娘身边连个能成事的下人都没有，好在采菊还胜在听话，忠心，屈身行礼答到“是，姨娘”转身就要拉着赵嬷嬷走。
赵嬷嬷看着这番形态，想着不过一个小小庶出小姐，唯唯诺诺的也不出来什么意外，反正人肯定是死定了，倒也不在拦扯七小姐。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临走前还假惺惺的说着“那奴婢可谢姨娘赏赐了，奴婢们做这些本是应该，今儿是姨娘好日子呢，姨娘可加把子劲，奴婢去催催看大夫到哪了～可得助您把小公子平安降生呢～您定能得大赏赐呢！呵呵呵。”
小女童低垂下得手已经快抓破了襦裙，眼泪滴滴答答的低落于脚前廊下。
刘姨娘喘着气虚弱得说“那，就……多谢赵嬷嬷……吉言了。”
赵嬷嬷嗤笑，扭腰摆腚转身而走向茶房，身后采菊紧紧跟上。
宝茵瞪着赵嬷嬷背后，汗湿的面容，模糊不清，不知在想什么。
宝茵深吸一口气，转头急步奔向厢房。
室内破败，桌上摆着下人都不用的粗瓷茶碗，破茶碗中还有些许白粥。
灰蓝色被褥，吸饱了血水，颜色发暗，屋内血腥气很重。灰白纱帐内躺着一个面如金纸，却面容姣好妩媚的女子。
只见腰腹鼓鼓，可人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喘气。
接生嬷嬷已经把孩子推回腹中，还在抚慰姨娘肚皮、轻声安抚。
“嬷嬷，让……让我与家女说几句话，你先……出去……替我看好门户，我必有重谢……”
接生嬷嬷又怕又惊又不赞同。
可又没有发办法，眼看这贵府的姨娘产子快要不行了，竟被懈怠成这般。
只好宽慰道“好好，您省些力气，我先出去，待会我们还要力……我帮你冲些红糖水来。我包袱里还有两片参也与你拿来救救急！”
说着王稳婆就疾步而出，关上了门。
“宝茵……”
“姨娘！你要好好的，我已经采菊的哥哥南山去请大夫了，二……”
姨娘拦住她讲话“宝茵，不要怕，祸从口出，事以密成。姨娘怕是不中用了。”
“宝茵别怕，姨娘……为你铺路！去姨娘梳妆台……第三……个柜子里有个白色瓷瓶，你给……姨娘拿来……快去，听话。”
刘姨娘已经喘得不行……泪水模糊了宝茵视线，用力擦了一把快快去翻姨娘柜子，拿出白瓷瓶急急递出“姨娘给，你要好好的，女儿不能没有你！”
刘姨娘虚弱的笑了笑微微抬起身，接过白瓷瓶，倒出两丸黄豆大小的药丸，药丸金中带紫，隐约药香飘出，闻之提神。
宝茵小，闻到药香还以为是神药。“
娘亲要好了。有点高兴。还没来得及倒水就只见刘姨娘毫不犹豫，拿出一枚药丸直接塞入口中。
几息之下，刘姨娘面色竟然红润很多，喘息也不大了。
小女童冯宝茵看了忙问，“姨娘这是外婆给你的保命药吗？姨娘我给你倒杯水来！别呛着了！”说着就要去桌上倒水。
刘姨娘伸出细如伶仃，冰冷汗湿的手，抓住女儿的稚嫩濡湿的小手，力道不大，母女之间的温情足以暖心。
“宝茵……姨娘不中用了，姨娘服用的药……不足以让姨娘存活，腹中弟弟也不行了，娘得……为你铺路……”
“姨娘！”宝茵欲哭又咬住唇搂着姨娘手臂身形颤抖……“我害怕，姨娘！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