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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步兵堂安保公司地下一层，在长长的甬道尽头，守夜人王清灵搞来了一套手磨咖啡机，在值班室里研磨着咖啡豆。
一般来说，王清灵不喜欢繁琐的东西，减少步骤或者动作，会显得自己更专业。
比如，玩手机只用一根手指，这样，就不像在玩手机，像在写诗。
又比如，打字也只用一根手指，这样，就不像在赶稿子，像在做重大的决策。
不管什么事，会的还是不会的，急的还是不急的，王清灵做起来，既不快，也不慢，一直都很匀速。
就像光的速度一样，无论在什么参照物下，所测得的速度都是一样的。
只要匀速，即使自己不会，看起来也很会。
王清灵匀速的磨好咖啡豆，点好酒精灯，看着咖啡在虹吸效应下萃取咖啡精华，当喝到咖啡时，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后。
平时他都是喝速溶咖啡的，这很便捷。
但是在这便捷的同时，在这漫漫长夜之下，显得多么无聊。
所以，他搞来了一套手磨咖啡设备，一套虹吸咖啡壶，让自己慢下来，聊以度夜。
一旦慢下来，所有繁琐的东西就变得简单了。
王清灵端着泡好的咖啡，踱步到弥留之门前，在他值夜的这段时间里，除了那天林引来的晚上一惊一乍的，其余时间都很平静。
他从没听到弥留之门内的异响，这与其他守夜同事遭遇的不同。
王清灵缓缓喝了一口咖啡，黑咖啡的苦味让他思维活跃：“想必弥留之门内封印物的活动，是有一定的规律周期的。现在正处于沉眠中……”
这个时候，王清灵耳廓一动，听到了黑夜暗处的一点声响。
他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过了三分钟，道：“你来了。”
王清灵依旧面对着弥留之门，把后背留给别人。
“我来了。”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来的正是时候。”
“不，你应该说，‘你不该来。’然后我说，‘但是我来了。’”
王清灵本想把这个逼装的久一点，一听这话，忍不住回头。
“林引，这不能像你第一天晚上来的时候了，守夜呢要有守夜的样子，来，喝一杯？”王清灵举起手中的咖啡杯道，“这是我自己手磨的。”
“……不了，喝了我睡不着。”林引一边说一边到沙发坐下，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王清灵以为林引又是来睡觉的，眉头皱了皱，嘴上不说，心下想道：“看来我要把这沙发搬出去才行，这小子刚踏进社会，就学会了偷奸耍滑。”
他摇着头，走回咖啡桌前，准备再手磨一杯。他看了林引一眼：“真的不喝？”
“我不是来守夜的。”林引摇摇头，“我很累，我来找你，是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他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眼皮都快合上了。
王清灵一边研磨着咖啡豆，一边瞟一眼林引，这小子精神萎靡，烟圈黑了一圈，像一个晚上撸了十几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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