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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讨我的欢心就足够了,”陈楚半拥着梁岌,眼眸着有着迷恋的光芒,“成功的标准并不是惟一的,我们至少曾努力改变一座城市的阅读习惯,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你谈理想时的眼睛闪闪发亮,那个时候最迷人了!”
陈楚见她父母还要追问什么,忙闪到自己房间里去,紧紧将房门关上,一下子扑到床上,只觉相当的解气,早知道这样,早就找小仨解决问题好了。独自兴奋了一阵,才想起给梁岌打电话,跟他说明天吃饭的事:“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精神点,我表哥看人很挑,也很毒,他要不帮我们,我们只有私奔了。”
方楠与陈楚头凑到一起讨论菜单,林泉看着梁岌,眼神没有昨天初见时的锐利,梁岌却依然感觉到压力,今天断不会只是吃一顿饭这么简单。虽然没有多少人有资格让林泉用迎合的姿度去面对,但是给予他人重视的感觉,无疑也能得到别人的尊敬,在这一点上,林泉一直很注意细节。交谈了几句话,梁岌一开始的紧张与压力也就荡然无存了。
林泉手里握着方楠柔软嫩滑的手,喝了点酒的原因,方楠白|嫩的脸上溥了一层粉色,一直延伸到颈脖子里,异样的美。林泉专注的看着方楠的侧脸,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方楠笑着将他的头扳开,林泉头一躲,顽皮的咬住她的手指,伸出舌头舔她的手心。方楠眉头挤出恶心的神情,拿濡湿的手心去抹林泉的脸。林泉也不顾自己的唾沫脏,贴着方楠的手心,人也向她靠过去。
“你倒想再年轻一回!”陈楚打定主意不给她爸妈正眼,将包丢到玄关矮几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九点就出了老宅?”
林泉喜欢吃鹅肝,还特意帮梁岌多点了一份。林泉从姥爷陈然那里,学到最深刻的就是看人的本领,一个人的能力与秉性,都会体现细节之中,关键你要让对方放松警惕。梁岌的谈吐、行止也让林泉满意,心里想:难怪小妮子想离家出走。姥爷陈然的意思,林泉是知道的,陈然对陈建军兄妹三人很失望,这种失望渗透骨肉,渗透进心肺,但是十分迫切陈楚这一辈人能有成就大事业的人,陈家作为静海的大族必须有人来延续下去。如果梁岌真有能力的话,大概逃不了入赘的命运,林泉看着梁岌,心里偷笑:姥爷真是老奸巨滑,陈楚、陈越找男朋友,如果家世相当的好,那才会有阻力呢。
“我跟你提起过我还有个三姑姑,小仨是我三姑姑的儿子,跟我们小时候很亲,后来我家搬到省城,有些生疏了,今天找我爷爷去评理,正好遇到他,哦,对了,我爷爷也想见见你。”
“林泉怎么可以对我们这么说话,”钟丽还是有些愤愤不平,还想激起女儿陈楚的同仇敌忾,“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成穷亲戚了?”
次日,一直等到下午四点钟,梁岌才接到陈楚的电话,约好午餐的饭店,“秀水·雅岚”,一家在某种层次的圈子里才会有大名气的饭店,梁岌偶尔听公司的领导吹嘘时提到过,一时不晓得该穿什么衣服去好,听说这种场合一定要穿正装,翻开衣橱,才发现两套西装都有相当长的时间没送干洗了,硬着头皮挑了一套看上来去还整洁的西服,来到陈楚约定的地方。
招待拿着菜单上来,经理从后面小快步走过来,接过招待手里的菜单,微笑着对林泉说:“林先生,不知道你来,是不是换个地方?”
这片刻之间,梁岌便知道林泉的地位果真不同一般,外面停了许多比volvo更高级的轿车,也没见餐厅经理亲自下来招呼,方楠很随意的替林泉做决定,更让梁岌肯定自己的推测。
家世好的,谁高兴入赘啊?
钟丽给气笑了,陈建军始终不说话,这会儿才开口问:“小仨说什么了?”
“嗯,先把你送回家。”
“呸!”陈楚知道林泉在家族里的影响有多大,只要他过问这件事,她父母那里就谈不上什么压力,梁岌工作丢了,还可以再找一份,没什么大不了,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起来。
梁岌家那幢有些旧的两层小楼静伏的夜色下,在城郊实在算不上富裕人家,也不贫困罢了。林泉隔着窗户,注视着梁岌,语气淡漠的说:“你知道我?”
“你准备怎么帮陈楚她们?”方楠好奇的问。
林泉说完这句话,就低头钻进车子,也不看陈楚跟梁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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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永跟在后面,林泉没有让季永在车上等他的习惯,只要不是非常正式的场合,一般都会邀季永同席吃饭。
林泉穿着机帆布罩衫,脚下还穿着运动鞋,与秀水雅岚高贵的地板都极不相配,林泉却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侧着头跟方楠一边打趣一边穿过自动门。方楠低眉微笑,眉目间风情无边,身材丰腴修长,粉紫色的职业裙装,纤细修长的小腿,更是平添迷人的风情。
“呵,”林泉忍不住想吹口哨,看着这位比自己只小两三岁的青年,“我希望你放过楚楚?看到这车子,你应该有自知自明……”
“堆场?”林泉呲牙咧嘴,“堆场能有多大的生意,真是为难徐建了。你明天到联投宣布一下,陈家跟林家的人找上门来,一定要我亲自出口放行才可以,免得徐建、顾晓玲他们为难。”
陈楚母亲到梁岌单位闹腾的事,不仅让梁岌在单位无法立足,也闹得乡邻尽知,见有小车下来,还以为来整事的呢。不过陈建军夫妇也的确招人厌,这会儿,梁岌家聚了一些邻居,都是准备打抱不平的。梁岌歉意的解释着,介绍林泉说是陈楚的表哥。
“我爸妈是那种遇弱则强、遇强则弱的人,小仨要能帮我们说话,我爸妈铁定不敢再闹,唉,早就请出这尊大神就好,害你现在丢了工作。”
“这边就好,”方楠接过经理手里的菜单,“你有事先忙,叫一名招待过来就行。”
“嗯,我跟楚楚她们打小一起长大的,她们的禀性,比我只好不差,只是陈秦、陈齐还小,陈晋做公务员呢,也没有空跟聊聊。越越呢,小女孩子,娇嫩得很,没什么主见,也没吃过苦。楚楚性子坚强些,不过有些疏懒,大舅妈这么一闹,我想以后会好一些,毕竟是好强的人。”
四人出了餐厅,季永先出去将车开了门口,林泉打开车门,一只脚踏入车里,扭头看着梁岌,说道:“你也不要怨小楚他爸妈,陈家的确容不得庸碌的人……”这话一出口,适才融洽的气氛立即变得凝重起来,陈楚疑惑的侧着头,注视着林泉,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像是说玩笑话,“小楚的眼光不错,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你为什么不将你的想法整理一下,看一看到底有没有实现的可能?”林泉又对陈楚说,“要想大舅、大舅妈接受你们俩人的事,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要妄想着去改变他们的观点,也不要有跟他们一辈子不来往的幼稚念头。”
陈楚、季永帮着保姆收拾碗碟,陈然叹了一口气,自嘲着说:“你两个舅舅不争气,楚楚她们没那么娇纵,或许能有一两个成材的。”
方楠托着林泉的头,慢慢的让林泉的头枕到自己绵软丰挺的胸口上,手指按着他的太阳穴,舒缓他这一天一直崩紧的神经。
临近席终,方楠抬头招来服务员,侧着头签单,梁岌尴尬的笑着说:“按说该我请哥哥你,只是……我就不跟哥哥客气了。”
“你不是不晓得我妈我爸这类人,”陈楚擦干眼角的泪痕,“她跑到人家单位上闹,我爸还给他公司领导打招呼施压,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
零零年,轿车说稀罕也不稀罕了,volvo虽名贵,但是夜色能认得其名贵的也不多,毕竟不是宝马、奔驰那些众所周知的豪华车,不过深更半夜从小路驶进院子里,还是蛮招人注目的,这会儿工夫,梁岌的邻居都出来看一眼。
“啊,”陈楚兴奋的搂住梁岌的胳膊,“你不是一直都有搞图书直销的想法吗,做吧,有小仨支持我们,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林泉眉头跳了跳,这是一个让他无法忘却的名字,让他魂牵梦绕的名字。林泉伸手请梁岌先行:“刚体育馆出来,怕你们等不及,就没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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