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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们先吃饭了，就不等你了。”张知行没有细问，车子停在巷子里。额外吩咐什么让杜小山听到反而会生间隙，张恪处事让他放心，会知道怎么做的。再说这时候也不能跟杜小山通什么气，谁知道后果到底严不严重？
虽然未必认同许鸿伯文章提出的观点，但是城南区已经有所动作，西城区也不能视若无睹。
张恪没有下车避开别人，直接给家里挂了电话，是妈妈接的电话：“你个死小子，答应回来吃饭，怎么刚从省城回来就到学校去了，唐婧都等你半天了，大家这会儿都没有吃饭，就等你一个人。”
事情不大，只要让曹光明闭口就可以，只要曹光明不闹腾，教育局的那些头头脑脑又怎么会站出来针对杜小山？仅仅是打招呼，杜小山的面子是足够了，哪里需要唐学谦出面？
“是的，曹光明是很不得人心，对学生也很粗暴，杜飞这么做，虽然有些不对，但是年轻人，难免脾气急躁了些……”王炎斌终于开了窍，顺着杜小山的话说，“我会让李老师写份情况说明，学校会对这样的老师进行处理，最好能将逐人民教师的队伍……”
杜小山提出希望教育局领导能出面安慰一下曹光明的情绪，但是教育局那边的情绪还需要唐学谦亲自安抚。张知行就说了句“我知道了……”就挂掉电话，大概过了十分钟才又打过来，说：“唐市长也很重视这件事，希望我与耿局长先到医院看望一下曹老师……”
救护车已经将曹光明接走。杜小山直接让秘书去医院，要他尽一切手段不让曹光明发生意外。曹光明要是死翘翘。杜小山能耐再大，也不能将事情全兜下来；还有一点就是不能让外人接触曹光明。抢救归抢救，但也不能让曹光明醒过来胡说八道。身为一中政教处主任的曹光明属于市教育局行政编制，是副科级国家干部，不是毫无能耐的平民百姓，给学生打得这么惨，难道市教育局的官僚就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市教育局就没有一点脾气？事情闹出来，身为西城区委书记的杜小山一样无法收拾。所以要先控制局势。
张恪将烟灰弹到烟灰盒里，眉头扬了扬：“能怎么办，真相不是都到处传播开去了吗？”
张恪倒觉得奇怪，要是以前的自己闯这么大地祸，早不知道要给爸爸训成什么样子；杜小山也不是那种纵容子女地人，不然杜飞早就养成飞扬跋扈的性格了。
他来时没有换车，说不定学校有老师认得他地车，会给别人太多联想的空间，只要将曹光明控制起来，将王炎斌与李芝芳两个当事人唤过来商议对策，才是最稳妥地方法。
“刚接到电话听人说起这事……”
大概是城南区政府今年最出彩的一项政绩，还顺带将新光造纸厂近一年来闹的是非遮掩去不少。
“杜书记，那些教师的嘴巴……”王炎斌也没有想到消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传遍了。
“家里还有谁？”张恪问道。
“不用，唐市长的车送我过去，我们在医院汇合吧。”
张知行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纸袋，递给张恪：“你们都没有吃东西吧，先填点肚子，耿局长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到，我们在这里等他。”
今天下午组区委成员开了半天的会，还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过了下班时间，会议还像一潭死水那样拖着。
张恪拍拍脑袋，答应赶回家吃饭，这时候都快八点钟，爸妈一定急死了，能打电话到学校找自己，那是打电话给晚晴才知道自己的行踪。
是杜小山秘书从人民医生打来的电话。曹光明经过急救，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的伤有些重，左眉骨骨裂、鼻梁骨断断。右颊骨骨裂，左腿胫骨骨折，软组织挫伤多处，脑振荡。左腿胫骨骨折大概那是曹光明在二楼楼梯口正偷窥起劲时给杜飞一脚踹下楼梯所致，不然给杜飞打这么惨不会没有还手之力，
杜小山赶来时，脸色铁青，嘴唇咬得发白，黑瘦的脸绷得紧紧的。他接到电话时，西城区常委成员正在召开会议，讨论最近热议的话题：调整城建规划思路。
“你跟杜飞在一起？”爸爸张知行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
张恪将大哥大递给还给杜小山。
“你这混账小子，下手是想要人命，她值得你这样？”杜小山瞪眼看着杜飞。
从一中赶到海州医院路途近，张恪与杜小山、杜飞先赶到海州医院，与先到这里的杜小山的秘书汇合，原先随救护车送曹光明到医院的数学组组长吴炳生与另一名老师已经给支走回家了。
三个人在狭窄地车厢里吸着烟，也没人提将车窗打开，也不说话，能听见雪花落在车顶上的声音，打开顶灯。簌簌的听见踩雪地声音，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三个人影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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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沉默中渡过艰难的一段时间，大哥大再次响起来时，已经到九点半了。
张恪拍拍额头，对李芝芳说：“李老师，我知道我在你眼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学生，但是有些话，你这时候要听我地。曹光明现在这样子，也是他不怀好心在前，怨不了杜飞下手重，算他罪有应得。你也不想身败名裂、家破人散，就只能让事情这样过去，这对杜飞也好……”张恪停了停，说道，“要不你先回家想想去？”
张恪这会儿才觉得饿，打开纸袋看了看，都是烤鸭、鸡腿之类的熟食，不晓得妈妈记着，还是唐婧想起来的。张恪将纸袋先递给杜小山，加上司机五个人，转眼间就将一袋子熟食分食干净，意犹未尽，但终算填了填肚子。
调整城建规划的思路，虽然在民间有较多的赞同声音，但不符合普通政府官员对城市建设的认识，在市里争议很大。
李芝芳宛若木偶一样的下了车，王炎斌在车外敲了敲窗，杜小山厌烦的挥了挥手，让他跟李芝芳先走。
还以为杜小山会赏杜飞一巴掌，没想到杜小山听到这话，闷声坐在那里，也没有很生气的样子。张恪嘿嘿一笑，心想：莫非杜小山遗传给杜飞痴恋熟|女的传统？
事情没必要让唐婧知道，今天晚上若只是唐婧与她妈在家里做客，这时候应该已经吃过晚饭回家了，这么晚二号车还在机关大院，那说明唐学谦也是家里做客，送唐学谦一家人回师院小区，恰好经过海州医院。
杜小山挠了挠头，对张恪说：“这事还要市教育局保持沉默才行。我跟市教育局的那班人不熟，唐市长之前做副市长时，主管过教育……”
张恪拿杜小山的大哥大给家里挂电话，是爸爸接的，大概在等这边的电话。张恪将实情告诉之后，将大哥大递给杜小山，这种事还是由杜小山亲自提起的好。反正人在车里，电话里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