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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昼下了车，依旧是西装翩翩公子打扮，手中的文明杖换成了「蛛蜂·触角手杖」。
“没什么，刘德开了一句玩笑。”李长昼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酒，心里想着怎么应付掉她。
排场之大，让喧嚣的梨园入口都安静了片刻。
李长昼收回视线，转身正要走进梨园。
怒是因为外边十二个手下竟然擅自放人进来，戒备是担心有人刺杀。
“刘德，你先出去。”李长昼开口。
他想借这些事，让钟莹如主动疏远他，钟莹如目光盈盈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好处？”李长昼用筷子吃着菜。
“做大帅。”
哪怕没有李浅夏，他也不会和自己的妹妹做这种事。
乐器声一响，戏台上铿锵铿锵地走出来一群人，架势一摆，嗓子一扬，或轻或重的戏腔，没有麦克风都清楚地传到所有人耳朵里。
来得比预想早很多。
真是倒霉透顶，李长昼丝毫不觉得这是艳遇，对他来说，这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是灾难。
这就是我们的命。
末了，他又拍了一发马屁：“不过要是惹恼了二爷您，一个间谍的罪名下去，刘德我就把她脑袋给您拎过来。”
“好嘞。”刘德先给他倒了一杯酒，又摆好碗筷，“孙小云不登台后，名声不但没弱，反而还更加如日中天，就因为她教出了许多名角，春皇就是其中最出色的一个。”
夜色中，大街上，老款式电灯的灯光里，各式各样的车子摆满了。
还有投机的小贩，挑着水果担子、提着烧饼筐，做临时生意。
刘德走后，钟莹如蹙起眉：“你还约了别人？”
“你们先出去。”瘦高中年人对刘德和钟莹如说。
过了一会儿，一名身穿长衫、黑马褂、举止从容的老人下车，汉子们的声音更高了，乌压压跪在那里。
李长昼也是同样的想法，等所有人专注看戏，一掌把她打晕，然后等刺客上门，收拾掉刺客后，去找他的杨小姐。
“二爷您久居国外，不了解国内了！”刘德一笑。
“我要她脑袋干嘛？”李长昼笑道，“继续说。”
是炮拳呢（认真一拳），还是混元霹雳掌呢（于无声处听惊雷），又或者大力牛魔拳。
“孙小云是谁？”李长昼问。
梨园招待员的眼睛早就练尖了，一看汽车的牌号就知道是谁，李长昼的车还没停下，已经在脸上堆满笑，走到下车点来迎接。
“我今天也娶一个。”李长昼笑道。
“二爷你不知道，很多老爷大亨，都以娶她的女伶为乐呢。”
“好开心啊。”
“这就命，这就是我们的命！”一名上了年纪的工人长叹。
女人要么旗袍，要么西式裙子，红黄蓝白，五光十色，眼花缭乱，完全没有旧电影里的黑白感。
“二爷，今天是孙小云的班子。”
看台下，还有一排一排的椅子，连过道都塞满了。
怪不得李长昼会和嫂子玩到一块，李长昼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了，如果没有杨清岚，他也会有一点心动，但李碧微是什么情况？
她躺在软椅上，杏黄色旗袍格外修身，胸脯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修长的腿，如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摆在那儿。
“让他进来。”李长昼目光依然看着戏台。
是因为李长昼常年留学国外，和李碧微长大后才见面，所以男女之情胜过兄妹之情？
李长昼又朝那些汉子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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