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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帝心里一喜，却看李长昼面色沉吟，便沉住气：“真人有话直说，有什么困难？”
“嗯。”李浅夏乖乖地点了一下头。
由奢入俭难，他不想养成‘靠外物提高注意力进入「专注」’的习惯。
“什么事？”李长昼低下头，继续翻阅手上的道法，心里猜测是嘉靖帝来找他，要不然一名女官怎么会无视他的命令。
那边黄锦听完汇报，走到嘉靖帝身前，一边给他拿远处的菜，一边说：“主子，邵真人和陶真人来了。”
值班的太监吓得愣住了。
背下来之后，李长昼没有特别想看的，随手拿起一本《人体天眼无上道》。
李长昼将道法往后翻了一页。
玩家？
刚才在后宫，他将龙脉之力借给陶仲文，让他能在宫中占卜，找到了僵尸真菌的本体，直接打灭。
换成今天之前，嘉靖帝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今天却模糊听到了一点。
“修道一事，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人体天眼效果、强度不同，各有神异。
“坐。”嘉靖帝指了下对面的团蒲。
“情况复杂——”
八法分别是：补天沐日、斡旋造化、回天返日、逆知未来、起死回生、飞身托迹、指石成金、隔垣洞见。
不能如此，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义。
斡旋造化、指石成金更是需要天仙法力，这两门天罡法，一个从根本上生灭物质，一个从根本上改变物质。
这也就算了，来个鲁莽的修道者，说不定就张口了。
内库收藏道书的区域，点着醒神香，不知道是太医院，还是什么道士上贡的，能清心醒脑，提高注意力。
“真人请说。”
他继续看《一气化三清、佛教三世身总纲论》。
声音里没有了以往无可无不可的自信从容，这涉及他最关心的成仙，又是修道上的事，连这位皇帝的心都乱了。
脑袋装好后，他们站起身，看向她们所在的角落，与此同时，缓缓将手放在脑袋两侧。
除了玩家，还有谁能在紫禁城里干出这么诡异的事？
“你是让朕禅让皇位？”
李长昼大袖一挥，呼的一声风声，炭盆荡出一捧火焰，将女官烧成灰烬。
这话就是废话。
他伸手去拿《一气化三清、佛教三世身总纲论》，刚将道法展开，忽然眉头一皱，抬起头来。
黑雾“脖颈”上，一缕缕极细极淡的烟雾，又重新勾勒成脑袋的形状。
“真人果然有神通！”嘉靖帝心里高兴，后宫有邪祟作怪，他也不敢去。
闲聊一会儿，李长昼告辞离开，继续回内廷看书，他现在时间紧迫，要是和杨清岚说话也就算了，这书不看也罢。
以前也是，看完鬼片，李长昼让她干什么都答应，只要晚上愿意陪她上厕所和睡觉。
他有意让陶仲文接替自己在嘉靖帝心中的位置。
“全身都换成‘天’，那自己还是自己吗？”
皇宫内库的道书，就层次上来说，全都高于朝天宫藏书。
《大日如来咒》有一半，《地煞七十二变》有二十四变，《天罡三十六法》有八法。
李长昼将这门道法放在一边。
嘉靖帝已经不在关心这件事，他沉吟一会儿，将李长昼关于龙脉的说法，告诉了邵元节和陶仲文，询问两人的意见。
李长昼抬起头，看见黑雾身后捧着自己脑袋的女官。
李长昼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
就算要研究也不是现在。
嘉靖帝皱起眉头：“朕既要这江山，又要长生不死，真人可有办法？”
等邵元节和陶仲文走进暖阁，一切已经收拾妥当，每道只吃了几口的近百道菜，已经被撤走。
李长昼说完，拍拍怀里妹妹的肩，将她扶正了。
之前引他进来，又被他吩咐不准打扰的女官，站在内库藏书区的入口处。
李长昼继续：“陛下龙脉加身，万法不侵，一道圣旨就能让修道者沦为普通人。”
“奴才这就去传旨。”黄锦将帕子递给宫女，退出去几步，才转身出了暖阁去下令。
陶仲文与邵元节不同，不太爱说话，只是打了一个稽首。
“陛下要想修道，只有让龙脉脱身。”
嘉靖帝停下了筷子：“雪眉（猫）和狮猫（猫）——”
还有就是，嘉靖帝拿他没办法。
作为一个对自己身体极其自信且自恋的人，李长昼连变化容貌的法术都不想用，更别说让什么天住进身体里。
“事情解决了？”
但也不是毫无用处，至少提供了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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