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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莫和燕杰寻过去, 那得了钱的驯兽师，正大摇大摆地往城外走去，路过城门口时，还和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卦生打了招呼, 两人站在角落里私语。
卦生问：“如何, 那人熊今日脱手了？”
驯兽师得意笑道：“被一群外来的术士买去了, 许是拿去取熊胆下酒了。”
卦生嘿嘿笑道：“这样也好，这小娃子就不算是死在咱们手上, 阎王爷那里也可以少记一笔。”
驯兽师不由嗤笑道：“咱们可是专做这拐带童子的买卖的, 这孩子拐来了，不论是死在谁手里, 那报应可是都记在咱们头上的。”
卦生不由叹气道：“我这也是为了生计，世道艰难，无奈之举啊。”
驯兽师满是鄙夷地“嗤”了一声, 用手指指城门处两个正在行乞的残疾小乞丐道：“那两个娃子是你拐来的吧？他们的胳膊和腿，也是你打断的吧？”
卦生的脸沉下来：“我这么做，也是这行的规矩, 怎么着，你今儿是故意来给我找茬的吗？”
驯兽师哈哈一笑, 用手拍拍卦生的肩膀：“兄弟, 既然干了这龌龊的行当，做了恶人, 就得认恶，就得遭报应，就别再假惺惺地了。”
驯兽师说完，扬长而去，嘴里骂咧咧地道：“草, 就烦这种喜欢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杂碎。”
卦生看着驯兽师的背影，也阴狠狠地骂道：“拐人做熊的杂碎，你就等着遭报应吧。”
卦生话音没落，就觉得有什么东西飞过来，“啪”地一声，砸在他脸上，将他砸得仰面朝天躺下去，满脸开花。
一个粘了血的西红柿咕噜到旁边地上，一只乌黑的五指残缺的手伸过来，抓起了西红柿，就塞进嘴里嚼起来。
这是一个趴在地上乞讨的丑陋男子，不知是先天残疾，还是为人所害，身上只裹了一块破布，双腿齐膝而断，身上又脏又臭，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模样来。
“是谁？”卦生爬起来，惊慌四顾，地上乞讨的男子嘴里还叼着西红柿，人却奋力往远处爬去，想避开这是非之地。
卦生用手一抹脸上的血迹，不理周围人群的悄声议论，只冷声说了几句江湖切语，收了挂摊，也往城门外走去。
一处影壁后的燕杰将手里的另一个西红柿精准地扔到了在地上爬行的乞丐身前，才问他身侧的小莫道：“师兄可听得懂他说的是什么？”
小莫微摇头，猜测道：“该是江湖暗语，他吃了亏，要回去找帮手。咱们跟过去。”
小莫和燕杰暗中缀着那卦生走到城外的一个小村落，看见那卦生走进了一座偏僻的小宅院。燕杰和小莫身形一闪，跃落到宅院旁的一株古树上，运功凝神听院子里的动静。
院子里人倒是不少，驯兽师和两名女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上首坐着的一个老妇人在数银两，那些银两正是他卖人熊得的银子。
另一间屋子内，三个粗布黑衣的武林人是这伙歹人请的护院，厨房里，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两个长相凶恶的男子正在熬制哑药，另有两张熊皮晾在桌子上。
在厨房角落的杂草下，放着一个铁笼子，笼子里蜷缩着三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儿和两个小男孩，几个孩子脸上身上都有伤，吓得蜷缩在一起，哭也不敢哭，一声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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