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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月到红谷时, 方青青也正准备吃早饭。燕月传了三叔的吩咐,方青青忙命谷中弟子去采摘草药,又请燕月等人一同用饭。
夏仙儿觉得乏累,方青青先招呼她到后堂休息。燕月嘱方青青再为夏仙儿配几副草药调养。
擎羊虽是第一次到红谷来, 但是对红谷的环境却似乎有种特别的熟悉。
方青青也看擎羊眼熟, 并拿出一副画卷来, 擎羊与里面的男子果真有七分相像。
“这男子是我的师公。”方青青道,当年她师父与师公本育有一子, 只是孩子三岁上被仇家掳走, 再无音信。那时方青青也才几岁大,记不得太多。
方青青仔细回想, 记得擎羊背脊上好像有一块胎记,而且师父和师娘曾给擎羊挂了一个特别的银锁,银锁是师公亲手所做, 所以有点儿不那么好看。
提到银锁,擎羊似乎有些印象,他恍惚记得银锁上有个妖怪, 吓哭了他,然后娘哄他说, 那不是妖怪, 只是爹爹家族的印记。
方青青激动得认定擎羊就是她师父师公之子。但是擎羊却并不确定,因为银锁早都不在他的身上, 而他背脊之上,有太多的旧伤痕,根本无法辨认。
方青青不管那么多,抱住擎羊,只当他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人, 并终于可以告慰师父师公的在天之灵了。
凤阁也觉得擎羊应该就是方家之后,很是羡慕擎羊竟然还能找到亲人。
当年他们都是被碧落十二宫掳来的,只说他们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这辈子身是碧落十二宫的杀手,死是碧落十二宫的忠魂,身上所有信物全被收走,除了效忠碧落十二宫,效忠碧落天大人,再不许有任何的想法。
凤阁和哥哥龙池也是孤儿,他对于幼时最遥远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和哥哥龙池一起,在热闹的集市上,跟着卖糖人的货郎,走进一处僻静的巷子。
然后,他再醒过来,就是在哥哥龙池的怀里,两人和其他十几名幼童,一起被关在在一间闷热的船舱里,被运送到一处秘密的训练基地,开始接受残酷、严苛的训练。
闷热的摇晃的昏暗的船舱,一直是凤阁的梦魇。
凤阁怀疑,他和龙池的父母,也许也是江湖人。一般江湖人的小孩儿,体格和根骨都更强健,自幼也习得一些武功基础,也最易被一些别有居心的组织拐带、抓走。
“总是有一些这样或那样的组织,为了他们的私心,掳掠小孩子训练成为他们的工/具,害得人家妻离子散。”方青青很是气恨,然后又眼泪汪汪地对擎羊道:“姐姐终于找到你了,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擎羊却不肯应方青青的话,做了这么多年的孤儿,他实在不确定自己的身世了。
“也许可以去问问陨尘总管。”凤阁迟疑地道:“陨尘总管应该会知道一些吧。”
碧落十二宫自由傅家接手后,碧落十二宫的旧臣属中,只陨尘的位置最尊,也只有他,才有可能知道一些碧落十二宫的隐秘。
“打探私密,查访身世,罪同叛宫。”擎羊看着凤阁道:“你想死?”
凤阁不吭声了,他转过头,忽闪着大眼睛看燕月。
燕月也转头看看,没别人了。燕月……“打探私密,查访身世,罪同叛宫。”燕月重复道:“不过,我不算是碧落十二宫之人,那我若是帮你们去问问陨尘师伯,应该不算是叛宫之错。”
凤阁忙长揖:“谢燕大人。”
擎羊道:“只怕碧落天大人那里,许会治燕大人叛兄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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