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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龙夜的情形也是如此,他是衣袖划裂了,胳膊上有个口子,也是痛。而且,其实,他全身都痛。“被水拍了原来是这么疼,跟挨哥的板子差不多呢。”傅龙夜和傅龙裳小声嘀咕。
傅龙裳点头又摇头:“我觉得比哥的板子可怕,不仅是呛一口水特别难受,而且人一下子咕哝就进水里了,又黑又浑浊的,好像马上就要被水卷走了似的,吓人。”
傅龙夜不由心疼弟弟,拍拍他的手道:“你放心,哥一定会拉着你的。”
傅龙裳立刻点头:“嗯嗯。”
傅龙夜已记不清有多少次被巨浪拍倒在堤坝上,或是冲入湖中,手上,身上又不知有多少处被擦伤、划伤,又或是在巨浪中捞起被卷走的百姓、兵丁,甚至还有两条狗,一头猪,两只羊……
所有的生命都值得被温柔对待,尤其是,他们面临同样的自然威胁。只是可惜,有时候,生命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会显得如此渺小而且不堪一击。
洪峰间歇,众人终于是喘过一口气来。一部分人继续巡视堤坝,另一部分人则退到离堤坝不足百米的一处泥泞的田间暂歇,休养体力,然后再与巡堤的人换班。
这里到处堆着新运过来的石块和沙土,以及原木。傅龙壁和傅龙策虽在轮休之列,却与大部分人一样,开始切凿筑堤用的条形石块。
附近城镇的石匠、铁匠等匠人几乎都聚集在此,日夜不休,切凿筑堤之石,但切凿的速度依旧不及使用的速度,如今一切从简,只是将石块大体砸出形状来,便于堆砌。
傅龙策随手几剑,切豆腐般将一块不规则的山石切成了几个长条形的石块,又随手一挥,搭积木般摞了起来。
傅龙壁低声道:“你收敛些。”
不远处,已是有人在盯着傅龙策看了。傅龙策只得收起灵力,用了内力,一剑剑地将石块砍得叮当作响,虽是他内力深厚,切凿的速度依旧是减慢许多。
傅龙策有些焦急,他低声问道:“二哥,策儿真的不能使用灵力吗?”
傅龙壁点了点头:“鱼龙混杂之地,必要谨慎。”
昨日衡山派弟子已和茅山派弟子起了争执,衡山弟子指责茅山派弟子素以妖法惑众,泄露天机,才遭天谴,并连累无辜百姓。
茅山派弟子则认为衡山派弟子血口喷人,分明是他们自己利欲熏心,欲借抗洪之机沽名钓誉,才会打压诋毁茅山门派。
“本是人心惶惶之际,更恐有流言惑乱人心。所以昨日府衙特意传出戒令,禁止护堤各世家门派相争,亦禁止江湖术士借洪水之机,招摇撞骗,若有破坏团结、怪力乱神者,一律收监不赦。”傅龙壁用手点点傅龙策:“木秀于林,必有祸焉。”
傅龙策听了,轻叹口气:“如此下去,只怕未村不保了。”
“尽力而为吧。”傅龙壁亦叹息道:“如若天命如此,也非人力所能逆转。”
傅龙策没有再与二哥辩驳,心中却道,如今根本未曾用尽全力,何知不能逆转?
两名小童担着担子,挑着碗,自泥泞中艰难而行,为堤坝上的人们送来“阿婆煮的红薯水。”一条黄色的土狗跟着两个孩子转来转去,逢人便摇尾巴,非常憨厚。
两名小童都是未村百姓的孩子。未村百姓人人上阵,或提土担石,或生灶做饭,就是老弱妇孺,亦尽其所能,为保家园出力。
一名小童用斗笠挡着,倒了两碗冒着热气的红薯水,奉给傅龙壁和傅龙策喝,感谢两位大哥哥为护堤治水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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