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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也只能想到这种无聊的愿望。
“呵呵……你的幽默感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刚才那个人离开了，我们来杀他，我们离开了，也会有人做同样的事情，这就是因果关系。”
这场小小的骚乱并没有给旅行带来太多的阻碍。家明毕竟是有所留手，而在机场方面来说，首要的自然也是压制下那帮捣乱者。家明与那谢宝树再谈了几句。这看来只是一名单纯的青年人，性格甚至还有些天真的成分在内，他搭乘的是家明的下一班航班，都是去往欧洲方向，只是家明去威尼斯，他则会在中途转机，去阿尔巴尼亚。
“互相关照。”
看着整件事的全过程，家明不由得失笑。与灵静再说得一阵，那少年已经进了候机大厅，从家明这边走过去，随即听得家明打电话，却是停了下来，过得片刻，对个口型：“中国人？”
家明还要说话，那边嘟地挂断。他无奈地望着手机，叹了口气，道路前方，几辆高速行驶的跑车已经脱离了道路，在剧烈呼啸中，朝这边撞了过来……
“你不喜欢这个……可以商量的……有些事情我也没想到，没必要跟我发脾气啊……”
“问我们是不是日本人，让我们说几句话证明一下。”随后转身用日语说道：“我就是中国人，有什么事吗？”那边的谢宝树点着头，表示理解了。
“喂，你们是不是中国人？说话！”
“一部分是吧。”
那些人……到底为了怎样的东西在活着呢……
“好久不见了，你居然还没死，又帅了很多嘛。”
源赖朝创点点头。两个人一块看报纸、喝咖啡、等待着回去的飞机。
“啊”的一声惨叫，站在自制的小台子上的那演讲者额头中弹，鲜血飚射，随后朝后方倒了下去，顿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花坛后方那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帮右翼分子冲过去时，看来是没能第一时间逮住凶手。
“你能活下来再说。”
一出机场，便有人来接他，告知这一事实的是一发超远距离的穿甲狙击弹。阳光妩媚的下午，那发子弹穿过水城的上空，与家明擦肩而过后，打爆了后方停车场中一辆凯迪拉克的车窗，巨大的威力将前后两扇玻璃同时碎成漫天的雪花。
电话是灵静和沙沙在江海打过来的，她们已经接到了刚下飞机的薰，看见她受伤的样子，免不了就埋怨一番。明明是过去帮忙的，居然还让人伤成这样，实在比以前逊了太多，家明也就只得苦笑以对。
于是，又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才渐渐明白过来这一切。十二年的生命，他终于得到了足以将从前的人生完全置换掉的重量之后，他才想着或许应该去见见他，才有了眼前的这段行程，再度面对那个人，对以前的身份挥手作别。
“在一起不就行了，就算当普通人……每天也要上班，也有这样那样必须做的事情，跟我们偶尔要杀人有什么不同……相对来说，我倒觉得我们更自由……”
谢宝树眨着眼睛，侧过头来：“哎，他们说什么你能不能听懂。”
在那段生命里，那是与他搭档时间最长的一名同伴，他后来去看了那个女人，看到她与另一个男人结婚，看到源赖朝创的痛苦与怯弱，以及随之而来的那种强大。很多东西都无法理解，有时候他也想，那个人的生命，或许比自己要活得有价值，但总之，在源赖朝创死后，他跟那个女人说出了一切，有关那个词语的迷惑，才犹如一颗已经埋藏了太久的种子，终于在心中萌芽出来。
“呃……么西么西，雅蝶，我内噶各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克几，伊谷伊谷，花姑娘哟西哟西……哦，还有八嘎……”
“不干了能去哪里？”家明低头看着报纸，随意回答。
“哪有那么简单？自由……我们这样的人……你如果出事了我该帮你做什么？”
“都这么说……今天从日本过来，快上飞机的时候有个小朋友拦住我说：‘哥哥你真帅。’我当场就给了他一巴掌……”
“bitch（贱人）……”
“会有报应的。”
他将报纸翻过一页，明亮的候机大厅里，提着旅行箱的高挑美女从他身边走过去了，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