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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依旧是谢武阳先开口，道：“拜馆长为师，原本是再好不过了，咱们在武馆的学员和职工，谁不羡慕裸熊的条件。无限的神油，单独的训练室和宿舍，偶尔还有馆长的亲自教导……”
“你不是吧？啥时找好的老婆？”
多少同龄的领导干部，贪污整年，也就是10万块。
重机枪的理论射速通常没用，除了新手之外，谁会扣着机枪扳机不歇火，正常使用的情况下，一分钟能打出去个八九十发就算是多的了，10万发够用四柄重机枪不间断的用四五个小时了。
半天，谢武阳早就走远了，那昂然的风姿依旧留在两人心中。
“她能同意？”
“向馆长申请结婚。”
“像是柳叶子飘一样。”
“我以前摘槐花，可是要爬到树上去的。”谢武阳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我现在摸高有3米了，前段时间还想，能打篮球了。”
她踩着8寸的高跟鞋，噌噌噌的就上了楼，小腰扭的学员们扭了眼睛。
20年后，我都50岁了。
她可没指望陈易承认。
李昌宁等人满腹心思的离开了四楼顶层，刘歆瑜却眨巴着眼睛问：“你在国外有雇佣兵公司？”
他还正想谢武阳刚说的当兵打仗的事呢，这下子又乱了。
“你父母呢？”谢武阳问的时候，想的却是自己。他父亲早亡，只有母亲一人，若是离家的话，却不知如何是好。
“机枪，国外工作，只能书信交流。”刘歆瑜扳着手指，却不知陈易的目光都集聚在手指后面呢。
“当兵打仗？”李丰一惊，他在仨人中年龄最小，最是容易受到旁人的影响。
体术六级可是津贴10万，体术七级……那不是要比开公司还赚钱了？
曹征连忙拉住他，喊道：“又怎么了？”
窗外的槐树开花了，雪白雪白，肥嘟嘟的，像是逃掉了瓤子的葡萄，串成串，散发出醇香的气味，也就只剩下醇香的气味了。
三个人的心都乱了。
曹征看着站定了，缓缓的道：“我爸做了30年工人，到老了拿一千块的退休金，我叔更倒霉，下岗分流，退休金都没影了……而且，我喜欢体术！”
李丰凑数的说“是啊”。
哪怕是美国雇佣兵，每个月也拿不了10万月薪吧——曹征愈发肯定的道：“我要拜师。”
这句话说的，把曹征和李丰都弄傻了。
“馆长也才19岁……”
不仅如此，陈易对于5年的限定时间，实际上也有所保留，到时候是否能回家，还是要根据需要和情况来确定——美国政府都敢肆意延长士兵的服役期，他陈易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翻过年就是30岁了，在年轻化的武馆中，都是被人叫老谢的。
“是啊。”谢武阳就是担心当兵打仗。对于大多数安土重迁的中国人来说，当兵吃皇粮可以，当兵打仗可不行。江北的生活再糟糕，混口饭吃还是没问题的，何况现在拎着几万块的月薪——馆长不是说了，哪怕不拜师学艺，照样能签雇佣合同，而且是二十年的……
“篮筐下沿两米九，能摸到篮筐了。”曹征喜欢打篮球，不管nba，cba的都要看。
一群学员打打闹闹的从身边经过，三人自然而然的让了一下。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心思收徒，却同样提出了要求：“我在外国有一些业务，必须连续工作5年，只能写信回家，如果有人愿意去的话，津贴翻倍。”
看陈易不高兴了，刘歆瑜才高兴了，转而道：“赔了10万发子弹，说是够你打一场诺曼底了。”
“嗯。”
说起来轻松，学员们受到的压力却不小。
东南省富庶，哪怕是精穷精穷的江北人，亦是把槐花当作一颗普通的开花树来看，从没有人想过去吃它。谢武阳却不同，他的老家在北方，父亲走的又早，年幼的时候，槐花也是一出好菜，要是能拌上一点糖，满嘴留香。
“什么意思？”
金斗娜回头看了一眼，藏头露尾暗自讨论的多是早就放弃的职工们，他们进武馆的时间比较早，当年没有珍惜锻炼的机会，之后的条件又不好，根本没人能达到体术三级的标准，重新成为学员。其实3000元的薪水不少了，江宁市的教师医生，还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不过，人不患寡而患不均，看着曾经一起进武馆的学员拿到上万块的薪水，不少人就自暴自弃，喜欢说怪话。
钱是英雄胆，没钱的英雄只有肾和左手是健康的。
于是谢武阳继续感慨道：“要说训练体术，那是真的好，别的不说，咱现在的身体多棒，我敢说，不管是做保安做教练，那都是顶呱呱的。”
谢武阳笑着不吭声。
“古怪。”刘歆瑜不自觉间，免不了要对陈易评价一二。以前的时候，她可是不会去评价别人的——领导对事不对人，秘密组织更要严守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