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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过她的身子，细细端详她的面容，温柔地将散落在脸颊上的碎发拨开，将她扣入怀中。
“小雨，好久没这样抱你了。”他勾了勾唇，喃喃地说道。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女人突然开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年给我钱的人是郑言朗？”
明明是质问，语气却很平淡。
赵世民心一紧，她竟然知道了，郑言朗告诉她了？
想到郑言朗，他慢慢握起拳，眼中落出一抹狠厉决绝之色。
他垂下眼帘，低眉道：“这不重要？”
宋雨夜苦涩地笑了，“不重要，这些年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报恩，如果你不是我的恩人，我根本不会替你去做那些事。”她情绪渐渐开始激动。
“小雨，我知道是我骗了你，阮贝瑶不是给了你药了吗？没有陪多少人。”没有陪多少人，也许是赵世民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的话。
送自己的女人去陪那些脑满肥肠的客户，他心里也不痛快，只是不在她面前表露出来罢了。她出去的那些夜晚，他哪一晚不是辗转难眠，寝食难安。
他的话让她觉得可笑至极，就算只陪一个客人，也是她这辈子洗不掉的污点。
“古玉清也帮你去陪客户了吧？”她忽然想到什么，那个女孩是从赵世民的游艇上下来以后才开始有变化的。
以为她误会自己跟古玉清有什么，赵世民急忙解释：“我没跟她上床，阿海喜欢她。”
宋雨夜相信，赵世民犯不着跟自己的手下抢女人，只是觉得他又毁了一个女孩。
“师兄，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放我走吧。”她的语气软下来，开始哀求。
他神色黯然，捏着她的手腕，厉声道：“放你走，让你去跟郑言朗双宿双飞吗？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郑言朗每天都跟肖家的那个大小姐在一起，你们这辈子都不可能。”
宋雨夜轻笑一声，咬了咬嘴唇，淡淡地说道：“噢，那不是挺好的。”眼神忽又锐利起来挖苦道，“难不成师兄还以为，我这个残花败柳之身，声名狼藉之人还期望能跟他相守一生吗？”
言不由衷，宋雨夜心里涩涩的，不会一点感觉没有，原来自己不在的日子，郑言朗跟肖以柠在一起！
“小雨，我知道是我害了你，你我才是一样的人，我们一起走，我发誓从今往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他的声音带着温柔和宠溺还有期盼。
她面色苍白，嗫了嗫嘴唇，失声大笑道：“一样的人，都是罪人，都是见不得光的人，都是会一起下地狱的贱人。赵世民，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自杀吗？因为我不敢下去面对我的父母，他们辛辛苦苦培养了十九年的女儿，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下贱的妓/女。”
“小雨，你不要这样说，我爱你，真的。”担心她会崩溃，他紧紧搂住她。
爱，多讽刺的一个字啊。亲手将他推入地狱的人，红口白牙的说爱她。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对她说这句话的应该就是赵世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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