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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艾伦就会拿着画纸,要安东尼告诉他画中的是什么东西,乔治也会哭着想要一个同样的储藏室。
身体左右两边被两个弟弟占据,安东尼便开始了自己的故事,讲一件件所谓的梦中神奇际遇。
有时,骑着小马的凯蒂,会突然出现在城堡外,叫大家去草原上玩勇者的游戏。
等到天边泛起了橙红的色彩时,疯玩了一天的孩子们,就会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红日坠落天际,看飞鸟成群归巢,再牵手唱歌而回。
于是,别离的悲伤渐渐尘封。
直到埃莉诺的死讯传来,一年后一位孤女被诺克森公爵带回城堡,流言渐渐传出,孤女玛丽是公爵的私生女。
奇怪的漩涡在大人与孩童间生起,茶余饭后的闲谈中掩盖了无数隐秘,一切都在向未知的方向前进。
很多年后,当又一年春末夏初降临时,诺克森城堡内,父与子的影子在灯下拉得很长。
只见身形挺拔的青年,捧起了桌前放置的皎洁瓷杯,杯中透明的液体,只倒映着一轮清月。
沉默良久后,他突然开口:“父亲,新制造出的圣水,不如定名为布谷药剂。”
“好。”诺克森公爵的声音有些疲惫。
于是,安东尼饮尽杯中特制的遗忘药剂。
冰凉而苦涩的药水划过他的喉管,流入他的身躯,一点点地洗掉了他心中众多珍藏已久的记忆。
这个时间持续得很短,短到仿佛只是一瞬间。
当失去部分记忆的安东尼第一次开口时,诺克森公爵听到他在说:“父亲,明日我就要去教会洗礼,已便更好地完成血脉的觉醒,您已经洗掉了我那不应该出现的记忆吗?”
听着长子对自己这般冷酷的言论时,诺克森公爵轻叹:“一切都已经完成。”
教会以有助于超凡者更好地觉醒血脉为由,鼓励贵族们去教会洗礼。但洗礼时,受洗者将把自己的灵魂毫无掩饰地暴露给神灵,相当于直接被神灵审核一遍是否有资格成为自己的信徒。
而他们在私底下的行为,早已僭越,甚至可以说亵渎着神灵,自然要做好规避的准备。
“这样就好。”安东尼释然地笑了,然后话音一转,“父亲,我听说血脉觉醒后,超凡者的身上会发生许多有趣的改变。”
“可能是性格改变,可能是容貌变异,甚至是灵魂的残缺或扭曲,需要超凡者自身用时间来适应与磨合。”他列举着知道的信息,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教会会利用这个众所周知的漏洞做些什么吗?”
“诸如,复刻另一个我的存在?”说到这,安东尼的碧眸已变得无比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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