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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佑杀完李有德后,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波澜。他看着床上那具已经死去的身体,没有丝毫畏惧。相反,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走到窗边,将房间靠近后街的窗户打开。窗外吹来的凉风让他感到一丝清爽,但同时也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一种冲动——杀鸡儆猴,同时,另一个念头也涌上心头——浑水摸鱼。
他把李有德的尸体拖下了床,然后将它从后窗扔了出去。尸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
做完这些之后,胡天佑整理了一下衣服,关上窗户,若无其事地关上门,迈着大步回到了高圆圆的房间。
“他……死了吗?”高圆圆看着胡天佑走进来,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胡天佑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轻松地说:“死了,死得很惨。你要不要打开窗户看看?”
高圆圆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点点头,慢慢地走到窗前。当她推开窗户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惊恐地看着窗外,只见一个身影躺在血泊之中。
她差点失声尖叫出来,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然而,当她注意到远处走来几个行人时,更是吓得脸色苍白,赶紧把窗户关上。
“那边来了几个人!他们马上就会发现尸体了!我们该怎么办?”高圆圆紧张地说道,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胡天佑却不以为意,反而笑了起来:“把他扔下去就是为了让人发现啊,这样我们才能趁机离开这里。别担心,我有办法。”
高圆圆看着胡天佑,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不安。她轻声问道:“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他们会不会再次将我抓回去呢?”
胡天佑露出自信的笑容,安慰道:“放心吧,只要离开了这里,他们想要抓住你,那就等于自寻死路。李有德的死已经让老鸨子难以承受了,至于这家妓院是否能继续经营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没过多久,行人路过巷子时,突然看到了李有德的尸体,惊恐万分地尖叫起来。这声音打破了后巷的宁静,很快引来了更多人的注意。
胡天佑冷静地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平静地说:“等会儿警察就会赶到现场,我们只需在这里稍作等待,马上就能欣赏到一场精彩的大戏。”
然而,高圆圆却对警察充满了恐惧。她焦急地拉住胡天佑的手,催促着他赶紧离开:“警察一来,我们就无法脱身了!趁现在还来得及,赶快逃走吧!”
胡天佑冷静地摇了摇头,反问道:“现在逃跑?难道你认为老鸨子会轻易放过我们吗?”
高圆圆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因为她深知自己的处境。身为叫春楼的妓女,未经老鸨子的许可,她们绝不能擅自踏出大门一步。而楼下那些虎视眈眈的打手们,更是让人望而生畏。
看着高圆圆呆滞的眼神,胡天佑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之情,他轻声说道:“不要担心,安静地坐在这里等待,我说过要带你离开这里,就一定会做到。”
高圆圆的内心如同被狂风席卷般混乱不堪,但在这一刻,她别无选择,只能毫无保留地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没过多久,叫春楼的大厅里传来一阵嘈杂声,高圆圆紧张得手心出汗,不断揉搓着手中的手绢。
“警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他们肯定会来询问我们情况的。而且是我把小红和小翠叫出来的,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呢?”高圆圆焦虑地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口中不停念叨着该如何应对。
胡天佑镇定自若地站起来,安慰道:“不必慌张,既来之则安之。你留在屋内不要外出,我先出去看看情况。”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
高圆圆看到他如此决然地离去,脸色微微一变,她害怕胡天佑就此一去不回,毕竟他对自己来说仅仅是个陌生人而已。
然而,高圆圆鼓起勇气,快步追上胡天佑,并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低声说道:“请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会一直等着你。”
胡天佑一怔,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
高圆圆仿佛被人揭穿了心事,脸羞得通红,急忙松开手。
胡天佑打开门,走到二楼栏杆处,看到一楼大厅来了一群巡捕,带队的正是李铁林。
胡天佑知道这里是租界李铁林的辖区,死个人这么大的案子,李铁林肯定会亲自带队前来。
李铁林看到了二楼的胡天佑,他眼色一变,心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家里有那么漂亮的两个女人,竟然还来这种地方,你对得起她们吗?对得起暗恋你的宁曼玉吗?
想到这,李铁林就要上去教训他一顿,突然意识到自己想的简单了。胡天佑即使真的开这种地方,他也不会真的从容的面对自己。
想到死在楼下的是一个汉奸,李铁林会心地笑了。
原来他是来这里杀汉奸的!
李铁林对身边的巡捕说道:“把这里的每个人都询问一遍,让他们说清自己今天下午在哪里,必须有证人才行。”
老鸨子吓得脸都青了,侦缉队的李队长死在妓院楼下,这罪过可大了。虽然这里是租界区,可毕竟天津现在是日本人说了算,那么多人看到李有德下午走进了这个楼。
“李队长,李队长的死和我们叫春楼可没关系啊。”老鸨子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急忙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解释道:“李队长,我说的不是你,是死了的那个李队长。”
“呸呸呸!”老鸨子又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李铁林被她逗笑了,说道:“你这老娘们嘴里没个把门的,放心吧,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李铁林说完就走上了二楼,老鸨子紧跟在后面。
李铁林骂道:“你跟着我干嘛?上来破坏犯罪现场吗?”
老鸨子连连摆手,屁滚尿流地跑回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