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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进屋，整个空间就变得逼仄黯淡了，阿吉终于安心地钻进了属于他的被褥里边，只露出半个脑袋，他的眼睛还睁着，用一种莫名的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他想要我留在这个房间陪他。
“不要撒娇，快点睡吧。”
这话的效果是不太好的，我于是上前捂住了阿吉的眼睛，他在眨眼，纤长柔软的睫羽划过我的掌心，竟然让我有了一种让阿吉一直这样就好的错觉，毕竟温驯柔软的小东西总是格外惹人怜爱的。
过了很久，阿吉睡着了有一会儿的时候，我才让鸣女把我传送到了无限城里边，接下来，我就应该去处理我那不驯的妻子了。
事实上，除了阿吉和珠世之外的鬼物是没有休息时间一说的，当我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做好被使用的准备，太过怠惰的家伙死掉就可以了。
珠世不在我专门为她布置的药房里边。
她站在药房外边的连廊离，很贴近阳光的位置。
转化不久的鬼是不会太过渴望阳光的，珠世也不例外，她没什么一定要能见阳光的执念，所以才对我的追求如此漫不经心和懒怠，甚至因为一点点的怜悯和恻隐而没有好好使用琲世。
但现在她一定不会也不敢了。
“您不该这样冒险，珠世。”我说。
珠世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刻意不想被我看透一样，只可惜她早被抓住了软肋，所以再怎么伪装都无济于事，像是一个真正关心妻子的丈夫一样，我揽着珠世退到了距那片灿金色一丈多的位置。
“阿吉已经睡下了，你完全可以放心，那只不过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创伤而已，但只要鬼物无法被阳光照射，他就永远有化为飞灰的可能性。”
“所以珠世，你是选择琲世还是阿吉呢？”
这个问题意料之中地没有被回答，但这种沉默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是回答了，珠世已经做出了抉择。我适时地松开了揽着她的手，看着她沉静的身影进到了那间我准备的药房里边。
药房自然是精心布置的，比起珠世在那个曾经的家里边不大正规甚至布局有些凌乱的药房要好不知多少倍。
靠东边的墙壁是整排的中药柜，珠世一眼就看出这药柜是黑檀木的，上边甚至还有繁复的雕花纹路，一张同样材质的雕花长桌横在略靠近中药柜一侧的地方，屋子的左边靠墙放置了大型博古架，上面是各色精巧的瓷罐，里头装的也都是炮制好的药材。
除了较医馆要讲究之外，其实也就是很常见的布局。
珠世只扫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了，哀戚地看向了另外一边恭敬等待着她发话的八个所谓的药师学徒。这些人与其说是药师学徒，倒不如说是专门供给的实验品，她要进行的所有实验都必然是见血的，要命的。
她是狠得下心的女人。
也是吃过人的恶鬼。
珠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我将鸣女原本的魂灵碾碎的时候。
“那么，我们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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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死牟对这样的一天是早有预感的，贴切一点的形容就是，善于伪装，欺世盗名的小偷们总是会隐隐有种一切将要被揭穿的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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