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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到门口,乐乐就看见爸爸、妈妈、爷爷都在门口乐不可支的迎候着。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乐乐家门前的空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乐乐家门前是两条水渠,因为交叉,修了一座小桥,桥有些逼仄,但是魏无涯车技很好,并没有费劲就驶过了刚满轮距的小桥。
车轮碾过连通门前空地的砂石路,发出沙沙的响声,乐乐家门前则是夯实的泥土地。
车子停在了大门口。
乐乐有些局促不安。大g太显眼,她这身装扮也很显眼。她似乎都听到了村里的闲言碎语了。
没等她开车门,魏无涯先下了车,“叔叔好、阿姨好,爷爷好。”这边边打招呼边走到副驾驶,给乐乐开了车门,一样绅士的给乐乐护头。
乐乐越发局促,她双腿并拢,屁股往下滑,脚终于接触到地面,她如释重负,刚要站起来走开,可是高跟鞋的鞋跟扎进了泥土里,她一个不稳,往前摔去。
正好撞上魏无涯的大肚子。
乐乐惊慌中双手找支撑物,魏无涯一手过来扶住了乐乐的腰。
站是站稳了,腰被触碰的瞬间,乐乐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突然就爆发了。
她推开魏无涯的手,一脚猛甩,那只高跟鞋便被她甩了出去,另一脚故技重施,鞋被甩出去了,她赤着脚站在泥土地上。
她深呼吸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挤出笑脸,喊:“妈妈,帮我拿双鞋!”
又给魏无涯一个假笑,并稍稍往后退了一些。
一家三人看着从车上下来典雅华丽的乐乐,再看她甩鞋子的动作,已经呆傻在那里了。
乐乐妈听到乐乐叫她,忙不迭的哎了一声,往屋里走去拿鞋子。
隔壁姑妈一家人,特意跑出来看热闹,附近庄稼地里的村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有些已经跑到桥头围了过来,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这辆车和乐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乐乐爸爸本来满脸堆笑,看到乐乐踢鞋,面露愠色,“乐乐,太不像话了!”
乐乐看到爸爸的脸色,一时又低下头,不敢说话。
“无涯,来,赶紧进屋来!”爸爸说完乐乐,又喜滋滋的拱手让着魏无涯。
魏无涯没动,“叔,等会,等乐乐穿好鞋,我们一起进去。”说罢又看向乐乐。
乐乐叹口气,想去捡鞋,又不方便,撇撇嘴站着不动了。
魏无涯不易觉察地笑了一下,弯下腰,把乐乐的鞋捡了起来,递给了乐乐。
乐乐接过鞋,蚊子叫一样,说了声“谢谢!”
妈妈在屋里找了半天,拿出一双手工布鞋,鞋子上满是灰土,妈妈在门口拍拍,走过来递给了乐乐。
乐乐放下就要穿,魏无涯皱了皱眉头,“不然我抱你进去?”魏无涯说的声音不小,一旁的乐乐爸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乐乐吓得赶紧穿上鞋子,一溜烟跑进了屋。
魏无涯摇摇头,绕到后备箱去拿行李箱。
乐乐爸身体不好,搬不动重物,乐乐妈倒是一把好手,接过箱子,也没推,直接拎着就进了屋。
乐乐爸让着魏无涯进屋,还是十几年前那个堂屋。
当年林湘兰来的时候,这房子刚修好不久,现在已经有些破烂。农村的房子都是土房木梁,使用年限很短。
魏无涯看了一眼土块斑驳的外墙,从屋顶的缝隙中偶尔洒落下来的灰尘,不自觉眉头紧锁。
他看了看屋里,乐乐不知道冲到那个房间去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叔叔,我就先回去了,晚上还有点事。周末我爸休息,我们一起再过来。”
乐乐爸点着头,收敛了笑容,“行啊,也没几天了,那你回去忙。过来前给我打电话。”
这边魏无涯又停了一下,见乐乐还是没出来,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倒是乐乐爸看见魏无涯这意思,赶紧喊女儿,“乐乐,无涯要走了,你出来送送。”
魏无涯也没停留,径直走向车子。上了车,并没有立刻发动。
许久,乐乐从大门走出来,乐乐妈在后面推着她,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宽大的t恤,搭着一条牛仔裤。
乐乐叹了口气,职业假笑又上场了,魏无涯看见乐乐,不自觉笑了笑,挥挥手,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走了。
这边车子刚走,隔壁的姑妈就迎了过来,“吆,这是乐乐啊,几年没见,这越来越漂亮了。”姑妈一手捏着瓜子,嘴里吐着瓜子壳,“那是乐乐对象啊?”
乐乐妈笑着应,“是啊,18号订婚。”
姑妈吐了一口瓜子皮,“吆,这么快呢!哪找的呀,看上去很有钱啊?”
乐乐看姑妈要长聊的样子,尴尬的笑笑,“姑妈,你们聊,我先进去了。”也不等姑妈回话,就跑进了屋里。
那边的村民看见车走了,这边聊上了,都围了过来。都想听听这有钱的对象是怎么来的。
乐乐爸看着这么多人围过来,收起笑脸,咳了一声,乐乐妈也不说话了。
“吆,这都要订婚了,喜事,就说说呗。我们村难得有乐乐这么有出息的孩子。大学应该是全村有史以来考出去的,最好的学校了吧?”姑妈吐着瓜子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是同学吗?还是?”一旁的同姓叔叔问着。
“不是啦,那就是乐乐干妈的儿子,大乐乐一天那个。”乐乐妈看着众人不听到答案不善罢甘休的样子,无奈的说道。
“哦哦哦,对啊,还忘了,这丫头从小就命好。他干爹是银行行长吧?”另一个大婶应和着。
“是。”乐乐妈嘴都合不拢了。
“啧啧啧,你那时候怀上的时候,还说不想要,好像还吃了好多药吧?”一旁姑妈又开始了。
“可说呢,中医把脉说又是女孩,开了堕胎药,那么多副中药下去,也没流掉,后来还喝酒我老后悔了,你说咱家乐乐要是不那么折腾,那智商该有多高?自己造孽啊,所以才难产,但是要不是难产,也遇不上她干妈”乐乐妈似乎也聊开了,又开始提那些陈年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