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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严寒只是感受上去吓人,南宫凛寒并未想着伤害到许云,她只是玩性大发而已。
许云同样也感受到南宫凛寒的孩童心态,他手心冰翎同样缓缓变为一枚符文。
这下南宫凛寒算是踢到石头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将冰咒第二重施展出来。
许云平时战斗虽然不常用冰咒第二重,那只是没必要而已,他作为天机楼弟子,最为精通的便是符篆一道。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符篆一道的基础便是凝聚符文。
在南宫凛寒不解、困惑、惊讶、不信、不服的眼光中,许云手心的那一枚冰蓝符文缓缓浮现。
这枚符文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却给了南宫凛寒一股恍若活过来一般的浑然天成。
“恕小子直言,冰咒作为武诀而言的确奇妙,但若是将其当做功法,倒是差了些。”许云抬眼看着南宫凛寒,若南宫凛寒此时的模样还是年轻那般,这种气鼓鼓的样子倒是颇显得可爱。
只可惜,此时的南宫凛寒已经是耄耋老者,她此番气鼓鼓的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古怪。
“你小子倒是有点东西,只怕你是井底之蛙,冰咒后几重的玄奥岂是你这小辈所能窥探,如今机缘就在眼前,莫要错失良机。”南宫凛寒手中符文又变,变成一座栩栩如生的微小宫殿。
宫殿通体由玄冰所铸,每一根柱子上都有着浮雕显现,檐角还挂着由玄冰雕刻而成的灯笼,灯笼中更摇曳缕缕火苗。
可见南宫凛寒手中宫殿之精妙,可谓是巧夺天工。
许云见状,手中更是浮现出一枚冰球,冰球之上有着微若灰尘的人影攒动,就如同一方世界一般缓缓运转。
他自然不甘落于人后,对方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武者向来不管年纪,只看实力。
南宫凛寒是神藏境,许云自然也是神藏境,两人同阶。
许云手托冰球,他含笑说道:“前辈不妨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固步自封可是会滋生心魔。”
南宫凛寒手中宫殿虽然精妙,但较之许云手中那堪比真实世界的冰球而言,无疑是落了下风。
冰咒有三重,两人接连施展,无异于是比试了三场。
而这三场比试,南宫凛寒都败下阵来,还是在她最为熟悉,最为自傲的领域败于许云。
南宫凛寒面露凶狠,她一把捏碎手中宫殿,抬手一巴掌拍在许云肩头上,体内残存的力量倾泻而出,将许云化作一座冰雕,恶狠狠道:“油嘴滑舌,不过是仗着老娘才苏醒,体内力量钝涩罢了!”
许云任由对方冻住,他知道对方只是犯了孩子脾气,一番发泄过后自然相安无事。
看着许云面带笑容任由自己冻结,南宫凛寒抬起手掌,轻轻搭在许云肩头,将许云身上的冰晶震碎,她心情复杂感叹道:“行了行了,你小子确实有点门道,果然每一代天圣宫圣子都不简单,不服老不行呐。”
许云看着南宫凛寒那受伤的样子,他开口安慰道:“前辈不过是太久没活动过筋骨,若是晚辈被冰封十万载,只怕已经化作一坡黄土。”
“哦?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冰封,而非是我自己在此闭关?”南宫凛寒惊讶一声,她发现自己全然没看透自己面前这青年,无论是实力、天赋、甚至是许云的眼界。
许云弯下腰,手掌轻轻放在脚下冰层之上,而后手掌中心灵气一震,将脚下冰层震出一缕碎屑。
将碎屑握在手中,抬手放在南宫凛寒眼前,许云思索一番开口道:“很简单,若此地冰层是前辈的手段,那为何这从未受到外界气息污染的冰晶,会与前辈先前施展冰咒的气息截然不同呢?”
这一番话将南宫凛寒彻底镇住,她原以为许云这等年纪,正是毛毛躁躁之时,却没想到,许云从一开始便在观察、思索、试探。
南宫凛寒甚至在想,即便自己不告诉许云自己的身份,只怕要不了几番对话试探,许云同样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是何等离谱的观察力,称之为心细如毛也不为过。
如此,南宫凛寒看待许云的眼光中那一抹审视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同辈之间的正视,
“既然你能猜到这里,不妨再猜猜,我想让你做什么事情?”南宫凛寒说道。
许云微微摇头,他先前所说的话都是观察得来,而非猜测,他答道:“前辈分明可随时离开此地,想来困住前辈的不是这天寒涧,而是前辈自己。
前辈若真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大可以离开这冰山,天下之辽阔,以前辈的实力,何事不可为?”
许云虽然感知不到南宫凛寒的实力,但作为战天殿第七代殿主、还是冰谷这等庞然大物的建立者,南宫凛寒的实力自不必多说。
抛开许云这种外来者,能胜过南宫凛寒之人不超过一只手。
“臭小子,别拍马屁了,你以为老娘什么都没做?实话告诉你,许心就是我藏在南域的,就是战天殿第十代殿主,那个空有一身实力却没脑子的家伙。”南宫凛寒听出许云言外之意,她毫不避讳说道。
这种秘密能如此随意讲出,南宫凛寒对于许云的戒备心远比许云想象中小太多。
许云沉默不语,他暂时没搞懂南宫凛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眼下什么都不说为妙。
看着许云那一脸平淡,毫不惊讶的样子,南宫凛寒气急说道:“你就一点不惊讶,一点不好奇,一点不奇怪,不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不惊讶,不好奇,不奇怪,不想知道。前辈,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只想快些离开天寒涧,你放我走吧。”许云敏锐察觉到接下来南宫凛寒要说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他已经深陷天圣宫,不想再与战天殿扯上关系,当即斩钉截铁说道。
南宫凛寒不吃许云这一套,她从来都没有年长者那般的稳重,咋咋呼呼道:“走?那里走!今日这事情你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事关重大,你作为天圣宫圣子,哪儿也走不了。”